时候,沈迭心就像忽然获得灵魂,那种不用假装就能自然流露出来的羞赧青涩还有开心,都像春日的花蕾一样漂亮又鲜活。
可是面对他,沈迭心却如此吝啬。
吝啬到连多余的表情都不给……
“沈迭心,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谭臣话已哽咽,得到只是沈迭心微微皱眉的表情。
他像一头受伤的狮子,连身体都在不受控制的随之颤抖。
如果可以,他也想像谭玉谨一样,让沈迭心知道他的病在哪里伤的多痛。
可是他的致命没有形状。
在胸口靠左的位置,仿佛被剖开了大敞着接受寒冬低温的寒冷,然后被一点点攥紧了反复揉捏。
冰凉的血液从心脏流入血管,蔓延到全身的每一处。
如果谭臣是个懦夫,他现在就该抱头痛哭,跪在沈迭心毒脚边,用绝望的声音求沈迭心能不能把过去全部作废,他希望沈迭心能爱他。
他得不到沈迭心的爱,还要眼睁睁看着沈迭心和他亲生哥哥在同居接吻,连沈迭心的孩子都要被哥哥占去……
如果要是这样做,兴许还能在沈迭心心软的时候得到那么一丁点的在意。
沈迭心这个人看着冷淡,但善良的底色却不会改变。
如果谭臣真的哭着哀求,或许真得能让沈迭心可怜他。
可是可怜不是爱。
谭臣不想要怜悯,他想要沈迭心爱他。
哪怕不多,哪怕不是专属,只要有一点就足够了。
“我可以放手让你走,我之前承诺过的,不是骗你,但是我以为你从我身边离开能够开心能够自由,但是如果你赶我走是为了和谭玉谨一起受苦,那我走了又算什么呢?”
谭臣手背上的青筋尽显,好几次想要用力捏住沈迭心的下巴,又克制着收回手。
“这么多天,我以为他会做出点什么,可是他没有给你任何……他那种人,根本不可能和谭家人翻脸。”
谭臣咬牙切齿的诉说自己的失望。
他可以拍着胸口保证谭玉谨不会和谭臣人割席——那是疼爱着谭玉谨长大、一直孜孜不倦给谭玉谨支持的家人。
就连谭臣这种在家里如同空气般的存在,谭家也会忍着嫌弃“规训”,更何况是从小就当成接班人培养的谭玉谨……
如果谭家人狠下心要对付沈迭心,那手段就不止是当初拿钱了事了。
比起这些,沈迭心的态度更让谭臣觉得害怕。
谭臣可以坐视不管,坐收渔翁之利。
但是沈迭心宁愿承担着巨大又未知的风险,接受不可能有结果的关系,也要和谭玉谨在一起……
这份坚决让谭臣害怕。
就算沈迭心以后和谭玉谨分开,他再用手段或者别的什么和沈迭心在一起。
午夜梦回,沈迭心睡在他身边,呢喃着叫的名字还是谭玉谨。
一件仅仅是想象就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故事。
在谭玉谨身份没有揭晓的很久之前就让谭臣如鲠在喉,但那时候,谭臣还想象着今后自己和对方一较高下。
可是当谭玉谨和沈迭心重燃旧情之后,谭臣彻底明白自己早就在这场比较里输得彻底。
一个在沈迭心还向往感情的青涩学生时期温柔提供帮助的完美恋人,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用谎言的方式放弃二人的感情。
这样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的完美角色,就活生生的出现了。
谭臣没有承认但也清楚,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嫉妒着默默较量着谭玉谨。
谭玉谨做的任何事情,他都去做过,结果也都是他能做到,甚至比谭玉谨做得更好,但是谭家根本不在意。
而这场由沈迭心作为裁判的比较,谭玉谨甚至不需要出场就已经赢了。
谭臣不甘心,但也无能为力。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像个走投无路的困兽,用体力压制沈迭心,再逼着沈迭心和他接吻。
也许沈迭心会觉得和他接吻这件事非常反胃,但谭臣想做的事情比接吻要更恶心更下流。
沈迭心锁骨上的痣,他还没有确认……
谭臣这个君子已经装到极限。
他呼吸粗重,和沈迭心低声说:“沈迭心,你爱他,我没意见,但是你能不能为自己多想想。你不想面对,那让我来帮你想——你和他在一起只有两种可能。”
“一、你和他在一起,然后被谭家人发现,他们用尽一切办法棒打鸳鸯。”
“二、你和他在一起,但关系低调,只能做地下恋人,一直躲躲藏藏,还要随时担心被谭家人找上门来。”
“我觉得不用我再评价了,这两个可能的任何一个对你们都不算好,甚至连南南都可能受到波及。”
沈迭心低垂着的眼睫如同风中枯叶般微微颤抖,可下嘴唇却倔强的咬住。
“不说话吗?”谭臣轻笑,“没关系,我当然不是为了让你伤心才故意说出来刺激你,我是已经想好对策了才开口的。其实也不用这么局限,除了这两种可能,还有第三种可能啊。”
谭臣嘴角上扬的角度越发明显,连带着表情都显得认真而疯狂。
空气中弥漫着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