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姜暖之正在碾药材。
被她问的一愣。
“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姜暖之看着小老头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嘴角抽了抽:“知道什么叫做家徒四壁不?你看我家的像是富裕的样子吗?有衣服穿都不错了,还要嫌弃?”
看小老头愣住,姜暖之继续输出:“您要是不舒服,把银钱结了,自行走吧。我就不留您了。”
小老头面色一僵,缓了一会儿,忽然扯着笑脸上前头来:“丫头,跟你闹着玩呢,你怎么还当真了呢?你的话有理,谁说不是呢?这么大个家,让你这么个小丫头撑起来,着实是累得很。”
说罢,立即不认同的看着姜暖之的动作道:“快停下,你瞧瞧你,青葱一般的手指,哪里能做这样的粗活的?快快快,出去玩儿去吧,这样的活啊,交给我们这些男人来做就行了。”
说着,自顾自的夺下了姜暖之手里头的药碾子,有模有样的坐在她的位置开始碾药。
姜暖之:“......”
这位的情商,那是一等一的好。
要么说人家是国师呢,同样是说话,偏她说的让人舒服。
不过,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没有丁点女子迹象。
姜暖之几乎可以断定,她应该做男人做了好些年了。那动作那语气,自然的好似生来如此。这般想着,愈发的好奇起来了。
“阿暖,他...怎么会在这里!”
稍晚些时候,姜暖之在洗漱,便是听到身后传来平儿的声音。
一回头,就见刚刚下学回来的平儿,此时如临大敌一般的看着还在碾药的小老头,小眉头皱得死死的。
“平儿,进来。”
下一秒,听到屋子里头传出了黎戎的声音:“我有话和你说。”
平儿紧紧皱着的眉头却是仍旧没有解开,他捏着小拳头,眸子困惑的去看姜暖之。
姜暖之走过去接过了他的书箱:“你爹爹叫你呢,可以先去和他聊聊,若你还有困惑,再来问我,我定知无不言。”
平儿点了点头,进门之前,漆黑的眸子再次深深的看了看老者一眼。
老爷子咧着嘴笑:“这孩子生的真俊呢,我就说咱们肯定有亲戚,你这丫头竟还骗我!我瞧着这孩子很是面善,肯定之前见过。”
姜暖之:“......”
见过平儿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吧?
不得不说,姜暖之现在开始替这位国师捏一把汗了。
平儿刚才的眼神有几分不善,若当真之前有过很深的过节,这小子半夜起来直接给他剁了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原书里他对自己这个继母就是直接砍了的。
姜暖之觉得吧,黎戎这人还稍稍好搞定一些,好歹他是个正人君子。可是平儿却并不是。别看这小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惯会蛊惑人心。但是他认知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他要做的事也很难阻止。
这小老头若真是国师,在她家里出了事情,以后怕是就有的忙了。
莫不是……必须要有人来祭这大反派的刀?
没一会儿,平儿就从屋子里头出了来。
见姜暖之在盯着他瞧,他还笑眯眯的道:“阿暖为何一直看着我?今日好饿呀,阿暖,家中可还有剩的吃食?”
姜暖之一愣,立即点头:“中午做的排骨,留了一份给你。我还给你煮了一锅珍珠汤,想着晚上回来给你暖暖胃。”
“谢过阿暖。”他笑眯眯的应了一声。接着便自顾自的端了排骨,又端了一碗珍珠汤,坐在桌子上斯斯文文的吃了起来。
农家一般都是两餐。下响吃的稍微晚了一些,众人都还没察觉饿呢。姜暖之还是煮了一大锅珍珠汤,想着若是谁饿了可以垫一垫。
没一会儿,小宝珠就凑到黎钧平跟前,很是眼馋的盯着黎钧平的那碗排骨。
黎钧平一如往常一样,将自己的排骨去掉骨头,喂到妹妹嘴里。还笑眯眯的帮着她去擦嘴边的油渍。一碗排骨几乎一大半都进了小宝珠的肚子。
姜暖之瞧着他,似乎和平时没有任何的不同,就像是之前那个满脸戒备的他是自己的幻觉似的。
不过稍晚些的时候,姜暖之还是看出了平儿有心事。因为他素日里不过半个时辰就能够完成的课业,今日写了一个时辰不止,时常出神。
姜暖之起初还想着盯着孩子些,后面自己也困了,便是进了被窝。
这日晚间,小老头自己喜提了一间房。
姜暖之还犹豫着要不要带着宝珠和她一同去小屋睡,还是放弃了,这人实在太像一个男子了。还是让她睡那间房吧。
吕识株仍旧嫌弃她,宁愿在厨房打地铺,也不愿意和她一同睡。
好在明儿一早,就去吕家医馆。吕识株也就是凑合这一晚上,倒是也不碍事儿。
睡觉之前,她还暗自琢磨着,盖房子该提上日程了。
次日一早。姜暖之早早的就醒了。
是被吕大少爷给吵醒的。
这位爷,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早早就起来在院子里头撒欢,他将大黑都遛的趴在地上吐舌头大喘气,打死都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