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是以前，以前大治之士，我辈读书人都须朝廷认可方可踏入正途。可如今不同了，听一些师兄们得到的消息，好像是如今朝廷气运消散，虽对我读书人也有不利之处，可在上升途径上不至于被朝廷扼制脖子了。

如今书院大儒便可授以文书助我辈读书人踏入品阶之内，也算是能为我等引入门墙！只是一次大儒只可钦定数名，择优考量！”

张子明兴致勃勃的说着。

许亦仙在一旁听得有些出神，他身为读书人自然知晓读书人文士的进阶途径。

只是对于气运之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原来文士体系与气运息息相关？

想了想许亦仙也就想明白了，难怪之前太平盛世年月时，只须考取朝廷功名再遵循九品文士直言秀才的规矩也就可以顺利踏入九品。

而如今文士进阶一途算是断了，毕竟如今朝廷因为战乱科举已经断了数年，科举一途已经不可能了。

现在这些有品阶的读书人都是早年考取功名的读书人。起码近几年当真没有出过一位入品文士。

“也就是说此次院考格外重要？”许亦仙此时也有些振奋起来。

“正是此理！一旦入品，我等便算是鱼跃龙门了。届时无论是留在书院教书还是离开书院已衣食无忧矣！”张子明笑呵呵的抚摸着短须。

许亦仙点点头，他知道好友所言不虚。因为眼下书院有数尊大儒坐镇，如此危难关头朝廷只能是有求于书院。

至于书院如今与朝廷的关系也十分微妙，具体原因许亦仙也不太清楚，只知早年大楚只有朝暮这一家书院，后来其他三大书院都是朝廷为了遏制朝暮书院而设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压朝暮书院。

事实上也做到了，据说中间有段时期朝廷无意或刻意打压朝暮书院科举的读书人，这也导致朝暮书院如今几位大儒对朝廷之事不是太关心。

朝廷如今也无力针对朝暮书院，反而更加想要拉拢朝暮书院，只求朝暮书院每年出一批读书人入军中效命。

也是因为种种原因，眼下书院这儿乃是最安全所在，入品文士留在书院必然可当一教习混个温饱不成问题。

其次离开书院虽会失去书院庇护，可一位入品文士无论去哪都是难得的人才。

读书人不同于武夫亦或者其他体系之人，读书人尤其是品阶文士，无论是叛军还是朝廷如今可都是求贤若渴，故而许亦仙不觉得自己这好友话语有问题。

想到这里许亦仙心里也是觉得好笑，他之前听夫子说过，早年读书人哪怕是入品文士也并非不可或缺的人才。起码九品文士的确很多在朝廷当官很多时候还得排队。

可现在就不同了，乱世当道，哪怕是九品也是一名合格的审讯人员，因为九品直言秀才的能力可以很轻松撬开一些敌对探子的嘴。除非对方是七品乃至六品，意志力远超九品文士方可抵御。

否则在直言秀才面前，任你嘴硬如铁也得软下来。

至于九品以上那就更不用说了，下三品文士可激励士气，画地为牢，甚至一定程度的改变他人意志和规则。

中三品文士更是玩弄规则的常客，可呼风唤雨，画龙点睛，妙笔生花，口若悬河。

上三品就更不用说了，落子为将，点石成金，该一城乃至一国之气运。

许亦仙这时候想了很多，或许是因为张子明提起此次院考可入品的缘故，他甚至想到往后自己踏入上三品的情景。

一口断人生死，一言定乾坤的景象。

他不止一次两次见过书院大儒或者夫子们那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

如他曾有幸见过一位五品夫子当众为他自己所化之作添了一笔，结果下一刻他画中橘猫抖了抖就跳了出来。现在那只橘猫还养在那夫子院中整日不是捕鼠就是抓鸟与活猫无异！

又如书院主殿的牌匾，据说是早年书院某位上三品院长所作，如今学子们但凡经过那里都得朗诵一篇诗词才可进入其内，否则主殿台阶如山岳般沉重，这便是文章可定规则的神奇之处。

他还听说过朝廷不少东西都有文士的手笔，如陛下的圣旨！

皇帝圣旨一般由皇帝口述，而后由至少上三品的大儒拟写而出，如此颁布的圣旨就是规则，不可违背，违背将承受一位至少上三品大儒的规则意志。

当然也分情况，一些无关紧要的诏书则有一些中三品的文士代劳。

如此种种让许亦仙对自己的前景充满了信心。

两人再无迟疑，开始埋头苦读。

两人才华都差不多，且又是同时入学，再加上两人知根知底，双方对各自的情况都十分了解。

可这半个时辰过去，张子明就有些抓耳挠腮了。

“文渊兄，你你最近还真是刻苦啊！”

“青山兄何意？”许亦仙不明所以。

闻言张子明更加纳闷了，他仔细看了看刚刚好友所作的文章，过了半响面色有些古怪。

“文渊兄你这可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写文作赋的能力怎进步如此迅速？”

张子明纳闷道，他看的真切，自己这好友的文章的确有些不同了，似乎得到了高人指点，很多地方比之以往要连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