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跺着脚,开口都带了哭腔。
她哆哆嗦嗦的,大脑一片空白,一心只想赶紧拿到手机。
仓惶里移动脚步,不慎被途经这边的路人碰到,踉跄了下。
眼看着就要跌倒。
手腕忽地被一股力道托住。
她顺着那股力量稳住身子,惶惶然间抬眸。
只是一眼,便怔住了。
几步之外宽阔略显空荡、门大开着的台球室内。
灯光倾泻而下,侧身立在窗边的男人猝不及防闯入视野。
沈知序这样的男人,家世样貌反而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只是沈念此刻身处昏暗与嘈杂,几步之外的光源太过强烈了。
她就像是情不自禁被吸引了。
注意到他穿着件烟灰色的衬衣,白炽灯在上面划出微光,黑色马甲勾勒出他挺拔的身材。
男人身影映在漆黑的窗,话筒里的音全然静默。
却能看见他清隽的眉,微皱起一点弧度。
那通电话应该接起有一会了,手里的烟燃了半截。
他就那么夹在指间。
任灰白的烟雾在指尖缭绕,显得清冷。
繁华夜场,众人簇拥里,男人隐在烟气下的视线透着股疏离。
像是望了过来,又像是没有。
四周的喧哗吵闹一帧帧远去。
行人穿梭而过,身形匆匆而模糊,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
他们其实算不上熟,甚至沈念一直觉得。
沈知序对她,是存在着某种微妙敌意的。
仿佛和那年父亲出事的场景重合,那天家里比这还混乱,摔碎的全家福,破烂的公主裙,抛弃她出国的母亲。
她被沈知礼领到沈家,一抬眼,看见台阶高处,那个清冷如雪不苟言笑的男人。
沈念脑子向来聪明,几十秒的时间。
一个想法成型。
父亲已经入狱七年,她也在沈家寄人篱下了七年。
可她不会永远受沈家庇护,她想独立,想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