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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的元春啊!老天爷,你睁开眼看看吧!”

因他人蓄意构陷而致使皇帝做出错误判决并非是什么天大的事,毕竟皇帝也不是神仙,不可能未卜先知,更不可能将天底下所有人都完美把控在手心,旁人有心谋算,被误导也实属情有可原。

不过正常来说真相大白之后总该要给无辜之人翻翻案,再给其本人乃至家族一些赏赐以聊表歉意,亦是一份补偿。

以贾元春的身份,最基本也该要有一份追封才对,嫔位打底,妃位也并非不能,总归已经是个死人了,大方点还能给意外犯错的帝王搏一个好名声。

而在此之外,作为其母族的荣国府理当也能收获一些好处,譬如给她亲爹升升官。

于情于理,这些都是应当有的。

偏偏由始至终康熙都不曾提过关于她的一个字,仿佛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人存在。

倘若这时朝堂上有某个官员能提一提,碍于“情面”二字康熙也只能顺势而为,没有其他任何理由可以搪塞。

可架不住贾家全族都没有一个拥有上朝资格的子弟啊。

不仅自家人说不上话,甚至交好之人也都是些早被康熙逐渐边缘化的人物。

其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凭什么要主动跳出来多嘴多舌?

皇帝不提,摆明就是不想提不愿提。

忌讳自己“犯错”一事也好,还是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内情也罢,总而言之“忽略掉贾元春”就是他的心意,谁敢跳出来多嘴那就是跟他对着干,是在给他找不痛快。

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住惹怒帝王的后果。

世交老亲都要再三犹豫斟酌的事,更遑论其他?

是以,这些日子以来朝堂上下都在为那三个皇子皇女改玉牒一事上蹿下跳,却没有一个人还“记得”贾元春。

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到头来竟是什么都没能换得来,说来也着实令人唏嘘。

也不怪贾母对此耿耿于怀,忙活半天真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贾敏却并未多想什么,闻言只叹:“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事到如今母亲就别再想那么多了,放宽心养好身子才是头等要事。

再者,正所谓‘雷霆雨露皆君恩’,这样的话万一传了出去只怕又要生是非,还是切莫再说了。”

正哭嚎的贾母抬眸瞟她一眼,见她未有异色,便不由目光闪烁。

思忖片刻,索性一咬牙敞开天窗说亮话,“元春的命实在太苦太苦了,我绝不能让她就这样枉死,这个坎儿我当真是迈不过去……敏儿,你能不能跟女婿说说,叫他帮忙在朝堂上提一嘴元春?

不需要他多说其他什么,只要他能在朝堂上提一嘴就好。”

贾敏愕然,“母亲?您究竟在说些什么?”

贾母反握住她的手,悲戚道:“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对女婿来说根本不叫什么事儿,但对元春、对我来说却是天大的事,敏儿……那是你的亲侄女啊,你一定要帮帮她、帮帮我!”

“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根本不叫什么事儿?”

贾敏满脸错愕,忽的莫名失笑,“母亲究竟是真傻还是跟我动心眼子装傻呢?母亲别忘了,我可是您亲手教养出来的闺女,是您最得意的骄傲。”

贾母顿时哑然。

在那过于清透的目光注视下,一抹难堪缓缓爬上了面颊,隐有灼痛。

恰在这时,鸳鸯“哎哟”一声,“姑奶奶坐下这么长时间了竟是连一碗茶都不曾吃上,底下这群懒货真真是越发得寸进尺起来,该是好好紧紧皮了。”

说完,她就扬声喊了外面,催促着叫人端茶。

本以为这不过就是机灵丫头见势不对帮忙打个岔缓和缓和过于紧张的气氛,可等看见进来送茶的人时,贾敏却下意识心头一凛,莫名心惊肉跳不已。

“奴婢给姑奶奶请安。

好些日子不曾瞧见姑奶奶了,不知您近来可好?冷不丁离了您跟前,奴婢这心里头就变得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活像被剜走了一块血肉般,那滋味儿……”

说着,她便掩面抽泣起来,显得那样情真意切。

然而,“姑奶奶”这三个字就已经清清楚楚表明了她的身份立场。

贾敏言不由衷地与其寒暄,同样红着眼圈儿似十分动情,心底深处却反倒越发警惕起来。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为何会生出那等无端揣测,毕竟再怎么样那也是她的亲娘,怎么会呢?

贾敏不由发笑,为自己心中那一闪而过的荒谬念头感到不可思议。

正在她暗自怅然愧疚之时,又听梁嬷嬷关切询问:“老爷近来可好?瑾哥儿和两位姑娘身子可都还康健无恙?”

“都好,都好。”

“那就好,那奴婢便也就放心了。”

紧接着,却话锋一转,又道:“吴姨娘和陆姨娘……姑奶奶也别怪我哪壶不开提哪壶,上回离去得匆忙,奴婢是一肚子的不安心都未能来得及交代叮嘱,今日既是见着了,便总忍不住想多嘴几句,总好过姑奶奶将来漫不经心吃了大亏。

那两位虽说早已是‘不中用’了,这些年冷眼瞧着着实也乖觉,可无论如何姑奶奶还是不能太过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