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今天回去,要不要坐我的马车一道走?”
谢长生总算清醒了一点,刚想说好,却听门口又传来一道声音:“不必麻烦小侯爷,小殿下和咱家一道回去就可以。”
谢长生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方绫身后的顾绯猗。
见谢长生看过来,顾绯猗似笑非笑地回望着他,又看向方绫:“小侯爷,劳烦回避一下,咱家要伺候小殿下洗漱穿衣了。”
“行,”方绫点头,又对谢长生道:“那我在外面等你。”
顾绯猗“咔”地一声将门掩好,拿着衣服走向谢长生。
“小殿下,”他抬起谢长生的手臂,把袖子穿过谢长生
的胳膊,笑着问:“你以为的早去早回是几日去,几日回?”
不等谢长生回答,顾绯猗又问:“小殿下以为这两日是谁在照顾岁岁?”
不提岁岁还好,一提谢长生就委屈了,他问顾绯猗:“我明明让阳萝去接岁岁了,你却不肯让岁岁过来。”
顾绯猗道:“噢?还有这事?”
“你年龄大了,记性不好了,”谢长生昂头看着顾绯猗:“你是不是忘了你答应过要送我两箱金子了?”
顾绯猗:“……”
他伸手捏着谢长生脸颊上的软肉,一点点下滑到谢长生脖颈,却眯眼笑起来:“没忘。”
他从袖中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戴在了谢长生脖子上。
谢长生只觉得脖子一沉。
他看向桌上铜镜,看到自己颈间多出了一个金色项圈。
项圈下坠着一只精巧漂亮的长命锁,锁旁则嵌了一圈红色宝石。
顾绯猗伸手摆正一块翻过去的宝石,脑海里浮现出那天的红烛泪在谢长生洁白的皮肤上绽放的样子。
他隔着项链,用手指摸那圈谢长生脖子上几乎看不见的吻痕,问谢长生:“喜欢么?”
“喜欢,”谢长生顿了顿,又问:“戴金项链戴出颈椎病的话,算工伤吗?”
顾绯猗:“……”
和谢鹤妙恋恋不舍地道了别,谢长生跟着顾绯猗坐上马车。
“回吧,过几天二哥再去看你。”谢鹤妙站在车下送他,又突然想到什么,头痛地问谢长生:“你到底教我那鹦鹉说了什么?”
谢长生眨眨眼:“没什么啊。”
谢鹤妙:“……”
鬼才信。
没教什么,那满鹦鹉满嘴的“三人行必有三人”、“年轻人你一定很年轻”之类的废话都是和谁学的?
他用烟管敲谢长生头顶,逗得谢长生呵呵直笑。
回宫的路上,顾绯猗像往常那样叫谢长生坐在他腿上,自己则靠在车板上闭目养神。
谢长生闲得无聊,抬头看看车顶,低头看看鞋子,摆弄了几下脖子上的长命锁,最后目光落在顾绯猗脸上。
他注意到顾绯猗眼下似有淡淡青黑。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正要收回目光,顾绯猗却突然睁开了眼:“小殿下在看咱家?”
“黑眼圈,”谢长生用手指点着自己眼睛下方,问顾绯猗:“你,熬夜了?”
顾绯猗应了一声——
关押呼延辽的监狱起火,呼延辽被烧成焦炭,但顾绯猗却怎么想怎么蹊跷。
派人打探了一番,才知道是谢鹤妙把人救走了。
但睡不着却不是因为这点小事,就只是因为谢长生不在宫里。
光是一想到谢长生竟出了宫,在距离自己那么远的地方,顾绯猗心里竟升起许多不自在。
他圈着谢长生腰的手臂微微用力,让他温暖的身体更贴近自己的胸膛,又打开摆在前面小桌上的一个油纸包,从里面拿出一块精巧漂亮的点心来,递到谢长生唇边。
谢长生咬了一半吃了:“好吃,是方绫哥哥买的那个?”
“不是。”顾绯猗眯了眯眼:“这是咱家给小殿下带的。”
说着他把剩下的半块点心也喂到了谢长生口中。
等谢长生把点心含在嘴里,顾绯猗却没收回手,指尖一个用力,竟撬开谢长生的唇瓣,将手指探到谢长生口中。
他用两根冰凉的手指夹住谢长生的舌尖,又在谢长生想要后退的时候适时按住他的后颈,阻断了他的退路。
他的手指在谢长生口腔里搅动着,逼迫着谢长生的舌头绕住他的手指。
直到谢长生满脸涨红,口中津液几乎落下嘴角的时候,顾绯猗才终于收回手。
谢长生用袖子使劲蹭了蹭嘴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顾绯猗,你……”
控诉的话还没说完,却被顾绯猗打断。
“这就受不住了?”
顾绯猗拿出帕子,想要擦拭指尖,却又把帕子收了回去。
他把手指递到唇边含住,轻轻嗤笑起来:“就这样,小殿下还想问二殿下要别的画册看?”
谢长生一怔。
反应过来顾绯猗说的是什么以后,他顿时睁大眼。
谢长生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手臂,几乎挥出残影:“你偷听也就算了,能不能找个耳朵好的人来听??我问二哥哥要的是小说!话本!不是画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