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志刚’在镇上收保护费,顺便搞点小科研的同时……
周游已经回到公良城,和父母一同吃晚饭。
“这趟出去,看把孩子瘦的。”
娘心疼不已,不停往周游碗里夹肉,“多吃点,补补身体。”
一旁老爹啪嗒啪嗒吸烟,满怀心事,周游注意到从刚才起,他一筷子菜也没吃,平日一顿不少的老酒也是半口也没喝。
这是最近有事儿啊!
正想着如何开口询问时,老爹开口了。
“他娘,下个月的工钱拿不回家了。”
娘一听急了,“你在外面干什么了?赌了还是嫖了,不往家里拿工钱,下个月的房租、菜钱、水钱和柴钱怎么办?”
居家过日子,吃喝拉撒、衣食住行,无一刻不要用钱。
“这不是没办法么?”
周老爹解释道,“商行遇到了困难,资金不足,东家连家里的金器银器都拿出来融了,也不愿裁掉咱们这些老人,仁义啊!”
“大家伙商量好了,这個月工钱就不拿了,尽一些绵薄之力。”
娘听着不说话了,许久才开口,“下个月可不能这样,不然们一家吃什么?
“难说,如果商行开不下去,我这么大年纪不好找工作。”
周老爹愁容满面,公良城现在是人多为患,找一份勉强糊口的活计难如登天。
一旦沈家商行倒下,对商行的活计管事来说,简直是灾难。
老两口真发愁,咚一声响,四个明晃晃的大元宝放在桌上,仿佛一辆泥头车撞入眼帘,也撞在他们的心脏上。
周老爹和娘立刻捂住心口,“游儿,这是?”
“这趟外出赚了点外快,放心,钱的来源没问题。”
“娘,这段时间爹辛苦,咱们也多体谅些,家里的开销我包了。”
周游从金鹤山一门得到的财富,折算成具体数字,能把爹娘吓得晕厥过去。
所以,东西就没带回城里,而是转道去了趟老家,交给太公保管。
为了方便日用花费,又取了一部分随身携带,没想到这就派上用场了。
四个大元宝,银光柔和,是最纯正的足银,不带半点杂质。
每个元宝是50两,四个就是200两。
老两口的思维都呆滞了,难以接受儿子这么能赚钱的事实。
还是周老爹有见识,转过身安慰娘,“儿子是练拳习武的,乱世中大显身手,赚钱比我容易得多,收下吧!明儿多买几个肉菜,再给我搬一坛十年陈酿。”
“不行,儿子的辛苦钱,我得存着。”
对比其乐融融的老周家,沈老爷的大宅就有些凄风苦雨了。
许管事的消息还没传回城里,沈家商行的情况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拿走!”
两个仆人涨红着脸,抬着一颗硕大的金寿桃路过,看到自家老爷满脸肉痛看着,下意识停下脚步等候命令。
这颗寿桃是沈老爷五十岁大寿时,沈思镜从府城聘请金匠打造的,代表着一片孝心。
沈老爷对此爱不释手,放在卧房里方便随时把玩。
但现在,这颗寿桃也要拿出去融化成金锭,维持商行的资金流转。
金器的价值,很大一部分在于优良的做工成本,融化后价值大大折损。
可没办法,商行缺银少金,若无资金注入,只怕支撑不过下个月。
“那是我陪嫁的首饰,要留给思盈出嫁用的,给我留点儿。”
沈夫人呜呜呜哭着,仆人们捧着首饰盒表情尴尬,自家老爷的命令他们不敢不从。
沈老爷甩甩袖口,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两袖清风,快穷得叮当响了。
“夫人,别惦记你那点首饰了,商行撑不住,这房子这地也快不是咱家了。”
他看了眼一旁的女儿闺房,“还有你那任性的女儿,锦衣玉食的日子是别想了,好消息是如她所愿,想不嫁就不嫁了。”
“听过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么,咱家一旦败落,她就是上赶着想嫁给周游,人家也不答应。”
沈思盈呆呆看着略显冷清的闺房,父亲的话她一字一句听得无比清晰。
全家上下都在收集金器银器,连门框贴的金箔都刮下来。
她珍藏的首饰都被拿走了,包括她从佩戴的平安锁,如今房里只剩下铜炉等用具。
情况如果继续恶化,连铜器也要拿出去融了。
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
仿佛一夜醒来,富裕的家庭就败落。
沈思盈从闺蜜处听过,许多家道中落的手帕交,沦落风尘的凄惨故事。
一想到自己也将落得同样下场,沈思盈绝望之余恨不得一死了之。
“周游!”
她突然想到这个名字,如果自己不是违逆父亲,而是答应嫁给他,会不会……
兄长曾说过,这位师弟能力超卓,商行正缺这样的人才。
仅仅是他父亲在商行做工还不行,必须以姻亲为纽带捆绑,才能让他全力帮助商行。
偏偏因为她沈思盈不同意,这桩婚事刚起个头就谈不下去了。
沈思盈知道没有机会了,当日看到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