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在山风中叮叮作响。
苏陌许久没见过这等山野小景了,只觉身心舒畅,便起身到那廊下,见一节节翠竹接管而下,引出一道清冽的山泉,落于一石盆中,便就着那泉水,沐了沐手。
“水冷,小心着凉。”裴寻芳掏出帕子,将他的手擦净。
“没有那么脆弱。”苏陌道。
“那夜吹了冷风,你不是病了五日。”裴寻芳道。
原来他知道啊,苏陌心道,想想也不奇怪,不都有影卫盯着的吗?
“顾四爷所言非假,”房中忽然传来一沉稳老者的声音,只听那人又说道,“顾夫人的身体,怕是碰不得一点寒凉。”
裴寻芳转身道:“内人的身体,便有劳秦老了。”
苏陌横眼看向姓裴的,内人?
那人依然视若无睹。
“老朽不敢,当年若不是顾四爷相助,秦某早已命丧洛阳,老朽定当竭尽所能,”那秦老在案几前坐下,道,“顾夫人,请。”
苏陌坐于对侧,伸出腕子,轻声道:“我不是女子。”
那秦老竟一点也不惊讶,垂眸道:“老朽晓得。”
苏陌心下奇怪,又看了裴寻芳一眼,他却专注地盯着秦老把脉的手指。
茶室安静得很,只有山风与风铃的声音。
秦老的眉头锁得越来越深,他一言不发,又让苏陌换另一只手腕,如此又诊了许久,三人始终没有说话。
日光从山头扫过,透过窗前的竹帘子,在地面投射出温柔的曲线。
秦老终于说话了:“夫人此病,老朽只怕也无能为力。”
苏陌反道松了口气,心道,果然如此。
裴寻芳却道:“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