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把伸出双手,手心向上。
彭芹绕着孙女一步步走,一步步训斥:“谈恋爱,不与家里知会。”
“该打。”
“啪!”一尺落下。
手心剧烈的,火辣辣的疼痛袭来,传遍神经末梢。
沈爰顿时涌起欲要干呕的生理不适。
“对方不明底细,家教缺失,门不当户不对,明知是家人不满意的对象,偏一意孤行。”
“该打。”
“啪!”又是一尺。
双手的指尖神经性颤抖,沈爰频繁眨眼,试图缓解痛感。
即使疼得要么,她偏是一句求饶不说。
彭芹看着这样顽固不化,像着了魔似的孙女,满眼的不可置信与失望。
最后,她指着沈爰,忍着不愿说出狠心批评的话:“不知羞耻,你才多大,还没有婚约,就跟他…”
“沈爰,我沈家教你的礼义廉耻,你都喂了狗吗?!”
“你照照镜子,像什么样子!”
沈爰终于在这几句的打击下,掉了眼泪。
“不是很倔吗?”彭芹呵斥她:“把手伸好!”
她重新把带着血红痕迹的掌心摊开。
“啪!!”
挨下第三尺。
打完三尺,彭芹坐回去,气得眼前发晕。
“圆圆。”她抚着胸口,让保姆去给自己倒杯水,语重心长:“
我今天不打你这三板子,今后你爷爷只会罚得更狠,让你更没有脸面。”
“你以为,是我一直在刁难你们几个孩子吗?”彭芹盯着簌簌落泪的孙女,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你爷爷就会当好人,黑脸白脸,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给他沈知松当那个讨嫌的黑脸!”
“礼义廉耻,规矩章法,哪一条不是沈家人代代传下来的,跟我这个外嫁进来的有什么关系?”
“木已成舟。”她收回激动的情绪,镇定下来处理:“这个人,你是不得不带回来了。”
“你不会是想不告诉我们,这么藏着跟他谈一辈子吧?”
沈爰垂眸,万般委屈,摇摇头。
“没有我,你估计都不敢站到你爷爷面前。”彭芹说。
“但是你要清楚,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到大名鼎鼎的沈知松。”
“也不是随便一个玩玩的小男友,都可以进沈家的门。”
“我了解你,所以我自动把他当成你想过一辈子的人。”
彭芹喝了口水,想了想,“让他买套房。”
沈爰倏地抬头,“什么?”
“我不要求他买咱们这个别墅区的房子,他也做不到。”彭芹笑了一声,似乎根本不把易慎放在眼里,“我知道他有能力,是青年新秀,短短时间挣了不少钱。”
“咱们别墅区的对面新起了一个楼盘,就要那儿的房子,大小格局不限。”
“让他买下来,填你的名字。”
沈爰眼神剧烈震颤着,不敢置信,“这样,这样你们就能同意…”
话没说完,被对方打断了。
“这,是他踏进沈家的敲门砖。”彭芹说明白。
一套房子,他才能见到沈知松。
才刚刚有资格,站到她爷爷面前。
轰然——
沈爰半边身子都撑不住了。
因为坐落的地界很黄金,就算是新起的定位不算高奢的小区公寓,随便一套小房子也要百万上下。
易慎才刚刚开始挣钱积攒…
他必须要卖掉工作室加上积蓄,才能勉勉强强申请到贷款……
那样一来,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沈爰哭着摇头,只觉得面前的亲人那么残忍,抽噎得像只困兽:“奶奶……”
“奶奶。”
“您不能……”
彭芹审视着浑然崩塌的孙女,“你知道,他办不到。”
“沈爰,他还太弱。”
“他进不了沈家的门,你们就不能继续。”她说,“如果你非要继续和他来往,你爷爷曾经在商场的手段,你是听过的。”
“这小子,创业刚开始吧?”
彭芹没有再与她多说,起身上了楼。
沈爰攥紧了拳头,手心撕裂般的疼痛已然盖不过粉碎般的五脏六腑,她憋红了脸,急促喘着,呼吸困难。
半边身子都麻了。
偌大的客厅只留她一人,奶奶走后,沈爰浑身脱力,跪倒在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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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爰滚烫无助的眼泪温暖不了沈家冰冷的大理石地砖,她攥着受伤的手,哭着捶打了下地面。
她从未有任何一个瞬间,这么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女孩。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普通女孩。
…………
沈爰跑到生窈家躲着,谁也不见,主要是为了躲易慎。
那天之后易慎睡醒发现她不在,打来电话,沈爰撒谎说生窈失恋了急需要她安慰,所以这几天她都要住在生窈家陪着朋友。
她的谎撒得自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