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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事情又出现了一点意外。
田素娥没想到,这一堆流犯之中,居然有人随身携带甜度极其优良的糖。
世代经营糖茶生意,田素娥从小耳濡目染,从田庆带回来的那些样品中,直觉能改变田家命运的一丝契机,可能就隐藏在那一袋糖中。
女人天生的直觉,让她在大事之前,不由谨慎起来。
她有种不太确定的预感,这一袋奶糖,于田家来说像个诱饵一般,不知对方希望他们田家付出怎样的代价。
稍微一迟疑,一天就过去了。
流犯们在差官紧盯下,帮堡子里修防工事,有了昨日经验,今天“毛遂自荐”来帮谢家打下手的人也变多了。
谢豫川来者不拒,只要愿意帮忙,谢家都愿意给付酬劳。
许多人咬着牙快点干完自己的分内活,然后省点力气来找谢家“讨活”,酬劳因人各异,钱粮布药,谢家不多但也能给得起。
一路流犯而来,除了柴家,谢家就是最“富有”的了。
谢老夫人不插言,放手让谢豫川去弄,谢家这一点照拂之心,并不遮掩。
不少人因帮工之事,无形之中,向谢家靠拢。
“如此,来往多些,将军言语必将掷地有声。”张达义见此趋势道。
谢豫川眸色沉稳。
“熊九山未必乐见其成。”
韩其光一旁乐道:“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矛盾得很。”
几人相视一笑。
几片雪花忽然飘落。
众人仰头,又下雪了!
谢豫川仰目,耳畔是家神的嗓音:
“晚上带你看月亮?”
深黑的眸底,一抹暖色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