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020(2 / 3)

怎惊春 韫枝 2012 字 5个月前

柳玄霜曾与沈蹊有过几分交情,知晓此人的秉性。如今幼帝即位,年方十四的小皇帝与而立之年的郢王对峙,是沈蹊帮着幼帝在朝堂上打开局面,他是幼帝亲封的龙骧将军,更是当朝圣上的一把刀。

皇权之下,那把没有感情的刀。

于内,安郢王;于外,定义邙。

他忠君,忠主,忠于国,又怎会干出这等违逆皇诏之事?

柳玄霜将帽子刚一戴正,衣领子就被人恨恨揪住。

对方的力道极大,几乎是拽着他往望晖阁里走。周遭宾客见状,皆傻了眼——沈将军何时对柳大人积了这般大的怨气?

“沈蹊,沈

蹊——沈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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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空无一人,只剩满堂大红的喜色,一对红烛正摆于桌上,映出两人摇晃的影。

柳玄霜被他扔得摔在地上,帽子又摔斜了,一双圆目怒瞪,气喘吁吁:

“沈惊游,你要做甚!我好歹乃朝廷钦定、驻守驻谷关的命臣,你胆敢这般对我——”

“唰”地一声,沈蹊拔出长剑。

“她在哪儿,”红烛映着剑刃上的寒光,他的声音比这寒光还要冷,“说。”

剑锋抵在柳玄霜下巴上。

剑光吓得他手指一颤,喜帽终于从头上滚下来,柳玄霜也顾不得去捡帽子了,声音里发着抖。

不死心道:“沈蹊,你不敢杀我,你不敢动我。你说说,本官有何罪,不过是结个亲,迎个妾室入门。你这般用剑指着我,要是传了出去,传到圣上耳朵里——”

“少拿幼帝压我!”

沈惊游斥道,“我最后问你一次,兰芙蕖,她人在何处?!”

兰芙蕖。

果真是……兰芙蕖。

柳玄霜的身子晃了晃,面色惨白。

当初看见那柄匕首时,便有人同他说,兰氏与沈惊游的关系不一般。不然这等重物,沈蹊岂会让她拿着?可他转念又一想,如若沈蹊真的喜欢兰氏,先前二人曾有过那么多接触,自己怎会毫无察觉?况且他还亲手送兰芙蕖去过醉酒的沈蹊的房间,两人也是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发生。

沈蹊怎么可能会对兰芙蕖有情。

她可是自己将要过门的宠妾。

沈蹊此人,冷厉无情,又极爱惜羽毛。柳玄霜

千算万算,是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沈惊游居然会为了兰芙蕖违抗圣旨,再回到驻谷关。

他穿着大红色的喜服,瘫坐在地上,朝着身前的男人冷笑:

“沈蹊,你果真对她有私情,本官怎就瞎了眼,这么长时间都未看出来你对她的心思。沈蹊啊沈蹊,你可真了不得,明面上唤我一声柳兄,背地里却肖想我的女人。你可真是卑.鄙,无.耻!”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得了幼帝青睐,就能对本官怎样。本官知道,你这一剑刺不下去的。你这把剑,对着的也是朝廷钦定的命官,我无罪,你杀我,就是在辱没天子威严!”

他话音刚落,剑刃便刺入胸膛一寸,恰巧抵着他的旧伤,痛得他弯下身。

“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沈惊游——你敢动我?!”

沈蹊拔出剑,腥红的鲜血四溅,他修长的手指上也沾染了鲜血。

“我不敢动你?”

他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翘起唇角,哂笑。

“柳玄霜,我告诉你,我不光敢动你,老子还敢宰了你。”

月色凄寒,他一身玄衣,如从地狱里走来的修罗。

冷风吹得他发尾与衣摆共扬,他手握着尚方宝剑,用沾满血的剑身,拍了

() 拍对方煞白的脸颊。

冰凉的刀身拍在柳氏面上,他瞳孔放大,佯作的镇定也彻底溃败,往日里的风度荡然无存。

他惊恐地,听见沈蹊嗤道:

“你以为,我杀的朝廷命官还算少么?区区一个使者校尉,也敢在我面前叫嚣!我要杀你,你能如何?去幼帝那边告发我,假公济私,公报私仇?”

他冷笑着垂眼,用刀尖抵着男人的下颌,尖利的锐器在对方脖颈至下巴处划出一道可怖的血印,柳玄霜跪在地上忍着痛,不得不扬脸来仰视他。

那刀口,一路从男人的喉结,延至他的下巴,血珠涔涔,直往地上淋。

“柳玄霜,你能奈我何?”

这一剑,直从柳玄霜的下颌,往眉间划去!

对方捂着脸,痛苦地惨叫一声。大片鲜血从他指间溢出,痛得他哎哟叫了好半天。

沈蹊转过身,用长剑将窗户上的“囍”字挑去。

庭院内的宾客听见柳玄霜的哀嚎,又见窗牖上的花字被人揭走,心下明了——沈蹊这是要劫亲。他不光要劫走柳家还未入门的小娘子,甚至还让柳玄霜破了血。听着声音,柳大人定是伤得不轻。

真是……作孽啊。

众人心中暗暗叹息,却又畏惧着沈蹊,不敢上前。

应槐守在门口,冷眼看着面色各异的宾客们。

忽然一阵喧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