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沈蹊闭着眼睛,手臂上凸出青筋。方深吸了一口气,她又像只小猫儿似的挪蹭到身边。兰芙蕖的口脂被水浇得七七八八,露出原本饱满的、干净的樱唇。男人稍稍抬睫,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唇瓣之上,只见其一张一合,轻柔软糯的话语一下子落在他心上。
“蹊哥哥,你……很难受么?”
说不难受也是假的。
兰芙蕖能感受出来,对方拼命隐忍的情绪。
她抿了抿唇,将帕子递过去。
对方神色温柔,轻轻接过手帕,将手指一根一根擦拭干净。
等他擦完,兰芙蕖懊恼道:
“还是我太笨了,学不会。”
沈蹊心疼她,她也心疼沈蹊。
更何况,芍药姐姐曾跟她说过,沈惊游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若是硬憋着,怕是会憋坏的。
如此想着,她不禁忧心忡忡地轻轻摸了那东西一下。
她本来想“安抚”。
摸完之后,兰芙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一愣神。
沈惊游也一愣神。
两人面面相觑片刻。
兰芙蕖身子忽然被人一带,整个人被拽入对方怀里。沈蹊的怀抱极热,像是一个大蒸炉,将她炙烤得有些喘不上来气。男人将她纤细的手腕按住,手掌又慢慢地滑下、将她的手背尽数覆盖。下一刻,兰芙蕖耳畔落下一道温热的吐息。
“学什么,我教你啊。”
她
被沈蹊带到床边。
小芙蕖懵懵懂懂地看着,对方将她的右手握成一个柱状。他倚在床边,另一只手环着女子的腰、让她靠过来。兰芙蕖右手握紧时,掌心明显有胀热感,她微骇,往后缩了一缩。
“躲什么。”
沈蹊瞧着她,低低笑出声。
“刚才不是还很大胆吗?”
她整个人,几乎是不由反抗地被对方拉过去。
“来,”他垂下浓黑的睫,“我教你。”
“唔……”
她脸颊生热。
……
思绪纷飞,兰芙蕖从回忆中缓过神。
那时候的她心想,沈蹊果然是坏透了。
似乎察觉到她的分心,对方惩罚似的咬了下她的嘴唇。兰芙蕖忍不住叫了声,气息又立马被男人吞咽下去。他吻得温柔又凶狠,没一会儿她就禁不住了,只感觉整个人快要被他吻死、要背过气去。
红烛,婚房,满堂的喜色。
喜床之下,下人们特意铺满了一整层红枣花生等物,寓意着二位新人“枣”“生”“贵”“子”。
一般来说,沈蹊向来不受这些规矩约束的。但如今他也是满目欢喜。
兰芙蕖的肌肤又极为娇嫩,方一躺上去,后背就硌得慌。此时此刻,她也应当是沉醉的,可后背处的钝感又时刻将她从沉迷中拉向清醒,这让她频频睁眼,对上面前这一双美到惊心动魄的眸。
越清醒,兰芙蕖就愈发觉得羞耻。
平日里,她都因着情怯,紧紧闭着眼睛,只余一双鸦睫轻颤着。闭上眼时,每一寸感知都变得格外敏锐。
哪怕是轻微的、床板吱呀之声,都在兰芙蕖耳边无限放大。兴奋感从后脊柱,一路蔓延至指尖。
十根手指都在打着颤。
后背更是硌得要命。
这硌人的感觉让人思绪无法集中,兰芙蕖又睁开眼睛,浓密的黑睫轻轻颤动。就是这一眼,她再度与沈蹊对视上,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微微掀着眼帘,打量着她。
“怎么了?”
他说话时,声音里夹杂着灼热的吐息。
鼻息轻轻扑过来,轻喷在兰芙蕖细长白皙的颈间,让人发痒。
“没、没什么……”
她仓促不安地回应着。
似乎感受出来她的“窘迫不安”,沈惊游扯扯唇短促地笑了声。他俯下身,与她贴合得愈发密切。兰芙蕖脖颈间渐渐渗出些细细密密的汗,半梦半醒之际,听到了一声温柔的:
“小娘子。”
她抱住了沈蹊的后背。
男人本就生的高大威猛,又成日在军营内练武,后背更是结实有力。她刚一抱上去,就再度体会到了什么是坚实的“力量感”。诚然,沈蹊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勃勃生机。
生命力。
兰芙蕖感受到那种令人振奋的力量感,顿时流窜在自己的四肢百骸间。
像是原本沉寂的花园里忽而吹入一阵润物无声的春风,一夜之间,数万朵花苞绽放开来,馥郁的芬香连同雨后沁人心脾的香气拂面,扑得人两颊也生了绯色,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姹紫嫣红,风情万种。
她被沈蹊感染到,浑身充斥着一股昂扬的劲。
晚风呼啸,万水生春。
兰芙蕖频频睁眼,含情脉脉地与身前的男人对视。见她睁眼,对方亦是频频低下头轻吻住她。似乎害怕将她伤到了,他吻得很轻,很小心。一声又一声的轻唤回荡在她耳边,与那温热的吐息一同袭来,将女子的全身心包裹。
她以目光、以呼吸、以动作,温柔地回应着他。
回应那一声声“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