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宸慢条斯理地说道:“昨夜我们喝酒之后都很困,阿岚伏在我的肩膀上……”
岚栖总感觉他故意似的,说话拖拖拉拉,又带着几分暧昧,便没好气道:“说重点。”
郁宸笑眯眯地:“阿岚就求我帮忙洗澡。”
岚栖愣了愣,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脸:“我……我让你帮忙洗澡了吗?”
“是啊……”郁宸用一种极为回味的语调发出一声轻叹:“可是求了我好久呢,我没有办法,只好应阿岚的要求,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都统统擦洗干净了。”
“我……我不记得了……”
岚栖陷入了一种左右为难的自我怀疑当中,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郁宸,恍惚间好像确实有一段喃喃着要洗澡的记忆,后来他就睡着了,可身上的痕迹不会作假,难道真的是擦拭出来的吗?
看来自己干得那些好事都被阿岚知道了。
也对嘛。阿岚皮肤白,稍微用点力就容易留下红印,加上小花平时便敏锐得很,不愿被碰的,他肆无忌惮没顾及后果,被发现也正常。
现在被忽悠住了,恐怕脑子还没清醒,等药效一过,便会回过神来了。
郁宸赶紧转移了话题:“洗完澡后,我也睡下了,昨晚睡得太沉,想醒也醒不过来,不知怎么就到这鬼地方来了,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好恐怖噢。”
岚栖拧了拧眉,他也意识到突如其来的困乏不简单,往常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警醒,但自从参加晚宴以后,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虚弱无比。
裴玖峥……或者村民一定给他灌下过某种东西。
岚栖迫使自己的大脑冷静。
附近的牢房看上去并不牢固,其实是用困兽笼改造的,即使山中的黑熊野狼关在里面也难以逃出去,幸好这里跟焦土的地牢不同,窗户外洒进来一点月光能让视线清明一些,他先是攀着窗沿边缘向外望去,看到了一家家熟悉的草房,他们还在村子里,然后观察了一下地形,意识到这类“困兽笼”不止一个,隔壁还有好几间。
岚栖尝试着敲了敲左边的墙壁,没有回应,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困兽笼肉眼可见地年代久远了,除了他们,还会有哪个倒霉蛋被抓起来关进去呢?
正当他要放弃,墙壁的另外一侧跟着传来了两下敲击的声音:“咚咚咚。”
“是岚栖大人吗?”
一个稚嫩的小女孩的声音怯生生地问道。
岚栖一怔。
难道另外一间困兽笼里关着的是他原本就认识的人?
“是我……”小女孩带着哭腔,哽咽道:“谈蕾蕾。”
岚栖的脑海里闪过玛菲娅不冷不热的话语:“前两日有一对母女进村,穿着跟你们很像,兽衣上剪裁过特殊的图案,你们以前是同族的?”
原来玛菲娅没有说谎。
那对母女就是谈蕾蕾和她的母亲。
小女孩的情绪很激动,说了很多,又哭又笑,更多的是崩溃后重新燃起的希望。
岚栖耐心地听她把讲说完。
原本谈蕾蕾和她母亲也打算前往五冥大陆之一的“蛊城”。
谈母跟某些从五冥大陆出逃的罪犯不同,她出生在焦土周边的一个小部落里,后来小部落自顾不暇,闹起了饥荒,大家都出来逃难,便遇上了外出打猎的谈蕾蕾的父亲,谈母娇小,性格柔弱,跟焦土里强壮勇猛的女人大相径庭,立即激发了谈父的保护欲,将她带回焦土,并生下了一女谈蕾蕾。
后来焦土和其他部落发生争斗,谈父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便被选作当年神祭的祭品死在了祭坛上。
她们从未去过五冥大陆,对五冥城不畏惧,甚至带了一丝好奇。
奈何一个小孩和一个柔弱女人上路,容易遭到劫难,险些被路上的劫匪抢夺了财产,幸好一个跟阿吾长得极为相似的少年救下了她们,并且愿意暂时收留她们一晚。
经历过焦土唐边雅的事迹,谈蕾蕾对祭祀有一种天然的排斥。
她听闻每家每户烟囱里冒出的白雾是用来祭祀后,心中隐隐产生了不详的预感,于是决定不在村里多呆,简单地休整至第二日天亮,再立即动身去蛊城。
可是谈母却不这么想,离开焦土已经是这辈子下过的最大的决心了。
况且又遭遇了歹徒,如果不是好心的少年出手相救,恐怕命也折在路上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安全可以歇息的地方,干脆就在村里住下得了,反正村里看上去平安祥和,就是祭祀让人心生恐怖。
但焦土不也每年都要神祭?
这么多年不也熬过来了?
其实当谈母知道真相后,内心并不希望唐边雅的面目被拆穿,自己丈夫在被送上祭坛前已经没救了,同样是死,支离破碎得死和尸体完整地死又有什么区别呢?反倒是唐边雅去世,袭击焦土的娇小姐也跟着没了,后来又说什么有五冥大陆的人要来踏平这里,谈蕾蕾迫切地想离开……
诸多事件加在一起,谈母还没想明白,就踏上了前往蛊城的道路。
离开之后,她怀念焦土过得平安日子,怀念唐边雅曾经的领导,怀念那些保护安全的巡逻兵们,越是怀念,谈母越想缩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