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失去儿子的家庭考虑很多。
但是人人垮着脸,恨不得当他是空气,所以他那些话就索性平铺直叙的说了,“我身体也不太好,熠明家里去了以后,我供着他上几年学,然后就接我的班儿上,他就是城镇户口了。”
他是镇江人,当年报名,自愿援助北边的,在县城家具厂指导木工,属于高级工,技术人员的。
只不过家具厂的办公地点在镇上而已,没办法,这地方离着山里近啊,山里的木头下山就运过来,两方便利。
城镇户口,就是从种地的成了工人,从交公粮的变成了吃国家粮的人。
多好的事儿啊。
比外面打工要好得多,打工的又不是厂子里面正式工,正式工不干的碎活儿才找个临时工,找个打工的来弄点边角料,给个块儿八毛的工钱。
这是个改换人生活着方式的事情。
熠明是不听的,你说出个花儿来,你家里有皇位继承,你富可敌国也买不到我的心,他硬气里面带着嚣张,“我就愿意种地。”
“但是你得上学。”马海洋打听了,他能找上来,村里有认识的,说了说情况,他不好说他辍学,伤孩子自尊。
熠明就不高兴,“你管不着!”
熠月同仇敌忾,觉得多简单的事儿啊,“对,你管不着。”
什么你都管不着,天天欺负我们爹没了是不是?
来这里充什么亲爸爸?
然后三个人就看着这个人往外掏钱,一沓子一沓子的,十元大团结,都是十元大团结。
六十张,六百块钱。
巨款,金山银山一样的,换算成七十斤地瓜干,熠熠能在学校待一辈子了。
王守香也没想到这么多的钱,那会儿人就是没钱,没有任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