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宿神色古怪的望着镜中的自己,伸手掐了自己一把,果不其然,冷白宛如覆雪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红痕。
虽然不疼吧,但看着怪怪的。
哪个结丹中期修士看着像他这么……啧,小白脸啊。
连宿又想起之前在洗骨山,那位妖皇忽然之间发疯叫自己“娘亲”的事情,有些怀疑自己难道真的已经小白脸到这种程度了?
不过,妖皇叫自己娘亲时自己脸上的乌木角汁好像还没有擦掉啊,对方看的应该就是他这一张黑脸。
也不知道妖皇是什么审美,对着这一张黑脸是怎么叫下去的。连宿摇了摇头,收回手来不再想这件事。
……
第二日,连宿醒来之后就收到了执言堂的传讯,叫他前去述言。
他从白玉的冷榻上醒来,在传音符燃尽之后,又叫了一只兽谷的白鹤过来。
虽然连宿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可以御剑了,但是师尊的禁令还在眼前。身为首席大弟子,当然不能违背。
连宿站在洞府外,换了一身罩袍等着白鹤。不一会儿一只羽翎如雪,修长飘渺的白鹤落在了他洞府前。
居然又是他昨天叫的那一只。
连宿以为是兽谷的弟子觉得他昨天坐惯了这只白鹤,于是才又派了同一只来。
他冲着白鹤招了招手,安抚的拍了拍它脑袋。然后才轻轻一跳,跃上了白鹤羽背。
比起昨日连上白鹤背上都要靠爬的样子,连宿今日元气大好,已经可以跃上了。
清正端直的剑修青年跃上它背部,叫白鹤微微有些羞怯,挥动了两下羽翎之后,低头长唳了声,振翅飞往山下。
执言堂的长老早就听藏锋真君提前打过招呼,今日连宿来不过是走个过场,记录在册而已。
他将在洗骨山的事情重新再说了一遍。
几位长老饶是早知道,神色也颇有些古怪。提着的笔锋在竹简上顿了顿,最终心情复杂的将这件事记录在册。
反倒是连宿作为被掳走的当事人,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师叔,我可以走了吗?”
见那长老记录完毕,连宿不由开口询问。
执言堂的长老回过神来,挥了挥笔。
“哦好了,你去吧。”
连宿这才转身。
执言堂中人不多,大多数弟子是在山门外遇上什么大事需要记录宗门,才会来此禀告,平常这里少见其他人。
连宿在禀告完出来之后,也只在外面看见了几个杂役弟子。
他舒展了一下筋骨,出了殿门之后这时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道该去哪儿。
往常他总是两点一线的练剑,这几日休养身体,反倒是有些无所事事了。看着宗内万山群峰,连宿脚步刚迟疑了一下。
这时候,却忽然听到了一阵风声。
连宿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弟子御剑下来,看到连宿时眼前一亮。
“连师兄果然在执言堂。”
连宿有些疑惑,接着就听那弟子道:“连师兄,前面正殿有一封你的信,掌教让你过去。”
信?
他会有什么信?
不过送信传音就好了,师尊为何要让他亲自过去?
他眉头微微皱了皱,见前来找他的弟子有些着急,只好跟着过去。
刚到正殿,连宿就看到殿中除了师尊与几位长老之外,还有一个陌生修士。
那修士此时正侧身在等候。
连宿走过去之后抬起头来,却见师尊面色有些古怪,不过只是一瞬间,就很好的收敛了起来。
“阿宿,这位是东洲燕氏的族人,奉燕氏少主之命来给你送信。”
东洲燕氏……
等等,这不是他未婚妻吗?
连宿表情有些惊讶。
不怪他震惊,实在是他和未婚妻几乎从未联系过。当年定亲也只是万剑宗与东洲燕氏之间的联姻而已,这几年就连正常的通讯也没有。
要不是妖皇掳他要去换浮罗镜这事儿,连宿都想不起他未婚妻。
今日怎么……
难道对方知道了妖皇的事情?
那天妖皇从洗骨山失踪之后就不知所踪,谁知道后面有没有发疯打上东洲。连宿心底疑虑猜测着,面上在看向那来送信的弟子之后点了点头。
那来送信的弟子却也在观察他。
燕一这一趟来虽是送信,但是他本身身份却也不是普通的燕氏族人,而是燕氏长老之子,在燕氏精英一辈中也数得上号。
这次来送信未免没有观察观察这位所谓的“少主未婚夫”的意思。
他目光从连宿身形落到脸上。
看到对方黑漆漆的面容时愣了一下,又皱起眉,觉得这般粗糙剑修,果真配不上他们东洲燕氏。
少主天人之姿,怎能和这人定亲?
他眉头越皱越紧。
连宿瞥了他一眼,有些疑惑,这人不是来送信吗?
信呢?
这样盯着他做什么?他皱了一下眉。
在上首藏锋真君敲了一下桌子之后,燕一才回过神来。
“这是少主让我交给你的。”
他直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