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宣传红腐乳一事,秋华年当然还有其他计划,这么说只是为了逗杜云瑟。杜云瑟认真点头,全都答应下来,让秋华年有些好奇他到底要怎么做。
可惜百味试除了新榜秀才外,只会邀请一些襄平府的豪门望族参加,秋华年无缘去现场围观。
“你还是以正事为主,别因为这个耽误了自己的形象啊。”秋华年不放心地叮嘱。
杜云瑟应道,“华哥儿放心,刚说要好好休息,怎么又操心起来了。”
虽然他过去十几年的人生中大多数精力都放在经典学问上,但跟随老师在外四处游历,怎会不通庶务?
那些东西他并非不懂,只是之前没有必要多沾惹,现在他有家要养,有夫郎要护着,自然要做出改变,主动做一些此前无意的事情。
君子顺势而为,杜云瑟对此没有什么不愿,只是迫切地想更快强大起来,强到可以撑起一座云上天宫,让华哥儿能轻松安心地靠在他怀中享福。
杜云瑟再三确认过秋华年的身体状况,和舒家夫妻叮嘱了许多,才在酉时出门前往缘正街爱河旁的明凤台参加百味试。
郑意晚专门把舒五从客栈叫来,让他跟着杜云瑟去百味试,以防杜云瑟遇到什么事没人去办。这种轻松又能沾一沾文气的差事,舒五自然十分乐意。
明凤台建在爱河西岸,是一座三面临水的一层水榭,台高一丈,站在上面临河远瞰,可以将爱河两岸的繁华市井之景尽数收入眼中。
襄平府现任知府司泾喜欢这个地方,上任后专门拨款重新修缮了明凤台,把它当做官方宴请用的场地。
杜云瑟来的不早不晚,离百味试正式开始还有三刻钟时间,他此前虽与襄平府学子没什么交集,但参加过端午赛诗会的人都认识他的样子,见新院案首到了,纷纷上前道贺。
杜云瑟与他们寒暄,不时说一些游历时的见闻和对经史子集鞭辟入里的观点,其中的博学与中正之风令这些秀才佩服不已。
就连郁闽都在别扭了一会儿后,忍不住过来和他们一起说话了。
时间渐渐过去,快到百味试开始之时,学政、知府、清风书院山长和襄平府的各级官员纷纷到了,看见新秀才们自发聚在一起探讨学问,学政冯铭均不免点了点头。
“今年这一榜秀才取得好,日后多考中几个举人、进士为朝廷效力,都是冯大人这位学政的功绩啊!”知府司泾笑道。
冯铭均闻言反而想起一个人来,这榜秀才大多不错,有一人却是他看漏了眼,
虽能勉强看出几分才气,但品性着实不堪。
本以为那个读书人作为杜云瑟的族弟,能从兄长身上学到些可取之处,多沉淀几年,日后说不定能成就一族双举人、一族双进士的佳话。
谁知此人竟心胸狭隘、鼠目寸光到愚蠢的程度,与杜云瑟相比,简直是浑浊鱼目之于华美南珠,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冯铭均放眼看去,没有看见那个中午时在贡院门前放肆胡言的叫杜云镜的读书人,厉眉紧蹙。
“新榜秀才可都到齐了?”
一旁盯着的小吏连忙回话,“二十四人已到,一人因家中突发急事无法前来,已经传信请过假了,现下只有一人没有传信也没有到场。”
离百味试开始只剩不到一刻钟时间了,这个人既不出现,也不传信告假,着实奇怪。
冯铭均冷哼一声,“那未到之人可是漳县学子杜云镜?”
小吏不知道冯大人为何专门记着这个人,回想确认后点头,“是他。”
冯铭均怒道,“知府、学政与各级朝廷命官具已到明凤台,这杜云镜真是好大的架子,竟要我们这些人一起等他。”
知府司泾尚不知杜云镜中午在贡院前的荒唐表现,心中疑惑冯学政今天怎么像吃了火药似的,脾气比平时还爆。
为了让接下来的百味试不受影响,他打圆场说,“或许是突然出了什么急事,不如派人去这位秀才住的地方看看?”
冯铭均怒火未消,对一旁的小吏吩咐,“你立即带上人去贡院查记录,到杜云镜在襄平府的住处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