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但放榜当日,他便被本州学政评价为‘行事荒唐、不堪大用’,当着众人之面训斥之后禁了三届乡试。”
“这、这,怎会如此?”
族长大惊,他上次听说学政这个词,还是杜云瑟以十岁稚龄高中童生试第一名,引来当时的辽州学政到杜家村考教之时。漳县的父母官王县令对学政毕恭毕敬的态度,让族长印象深刻。
杜云镜究竟做了什么,一个新榜秀才,居然会被本州的学政如此当众斥责?!
杜云瑟语气平静简洁地将杜云镜在府城所做的一系列荒唐事讲了一遍,他这边举重若轻到仿佛在说什么蚊蝇小事,族长却听得怒气激心,血液凝固。
在贡院门口信口雌黄,恶意攻讦同榜族兄,引诱其余学子怀疑学政,被学政不指名道姓的警告
过后,又故意不去参加知府大人举办的百味试,和李故儿白日宣|淫,被捉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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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瑟见族长一副气急攻心的样子,给云成示意,让他扶族长坐下顺气。
“杜云镜妒心旺盛,与其母一样贪小利而失大节,此番咎由自取早已有所预兆,族长何必为此平添气恼?”
“……”
族长喝了口云成奉上的水,长长叹了口气,语气颓然道,“云瑟,我……唉!”
他想起自己之前为了这样一个东西,硬生生令云瑟和华哥儿心寒,止不住的后悔与气恼。
云成宽慰他,“祖父之前不常见杜云镜,难免看走眼一次,今后认清这家人的嘴脸就好了。”
“……”族长喟叹道,“他们家一家子糊涂人,再加上一个李故儿,回头回村子后指不定还要怎么闹呢。”
“杜家村日后恐怕难以安宁了。”
秋华年闻言心头一动,“既然如此,直接让不安宁的人都走不就好了?”
族长眉心抽动,华哥儿的意思难道是要除族?这、这……同族之人,未免赶尽杀绝了些。
秋华年笑了笑,“族长,您老人家顾念同族情谊,可杜云镜一家可未必,他在外面做那些荒唐事的时候,可曾顾念过杜家村的人?”
“今年如果没有云瑟一起参加院试,考中院案首让知府和学政等人刮目相看,您猜就凭杜云镜干的这些事,会不会让学政对杜家村出身的学子们都产生厌恶之感,影响云成和其他人未来的科举之路呢?”
“我们今天让云成留下一起听,为的就是让他知道此事的首尾,免得未来去府城院试时被问起,还不知发生过什么,该怎么回答。”
“……”
经秋华年提醒,族长快速反应过来杜云镜之事对整个杜氏一族的读书人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
想到自家最优秀的长孙云成差点被杜云镜害得被学政连带着厌恶,族长那颗因为年岁渐长越来越柔软的心,再次像年轻时走南闯北那般硬了起来。
他垂眼想了一会儿,摇头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就交给我来安排吧。宝泉和赵氏毕竟是长辈,你们小辈不要多插手,免得落人口实。”
秋华年看向杜云瑟,杜云瑟朝他点了点头,秋华年不再多说什么。
送走所有客人后,族长再次将宝仁夫妻和云成一起叫到自己跟前。
孟福月听到杜云镜在府城干的那些烂事,第一反应是庆幸还好自家小侄子和杜云镜的事没成,不然岂不是把菱哥儿往火坑里推?
族长又把秋华年的提醒和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宝仁夫妻立即急了。
他们夫妻子孙缘不好,生了好几个孩子都夭折了,活下来的只有云成这么一个独苗苗,好在云成聪慧懂事,读书上也有天分,让人感到宽慰。
宝仁夫妻最盼望的事就是儿子有朝一日能
() 金榜题名,光宗耀祖,谁影响了云成,他们真敢去拼命!
如果不是顾忌着公公还在,孟福月早就把赵氏、杜云镜、李故儿等人连带他们的三辈儿祖宗一起大骂几千遍了。
再往上就不能骂了,那成了骂自己祖宗了。
“在外面干了这种不顾宗族的没脸皮的事,还回来干什么?除族!除出去杜云镜就和我们杜家村没关系了!”
孟福月一向冲动,这次宝仁也不拉着她了,因为他心里的想法和媳妇一模一样,爹如果不答应,他就算被骂不孝也要争一争。
族长摇了摇头,转而问自己的长孙,“云成怎么觉得?”
云成沉声道,“宝泉叔家里大多数人都与杜氏一族不齐心,不说近期这些事,往年他们在村子里也总是生出事端,祖父想让村子好,这样的人家迟早留不得,他们也未必想留在咱们村子。”
“况且祖父总说,云瑟兄长是上天赐给杜氏一族麒麟儿,麒麟遇雨生风,腾云万里,不会一直困在杜家村这一隅之地。云瑟兄长和他的夫郎都是知恩图报的好人,但祖父想让他们一直与宗族一条心,总要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