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然,就听元武帝对宁滦道:“二王子可解惑了。”
“怎么,还不谢恩么?”元武帝浑厚的语锋一折,帝王的气势便压了下来。
宁滦一凛,领赏谢恩。
元武帝颔首下令赐座,内侍抬掌一击,舞姬翩跹入殿,歌舞乐一起,殿上压抑的气氛逐渐变得热闹。
宫人不断端上美酒珍馐,元武帝高举起酒盅,“如此佳节欢宴,朕与众卿同饮一杯。”
雾玥也与众人一同举杯谢恩,才饮下,面前就多了一杯茶水。
谢鹜行低声关切的说:“酒水辛辣,公主喝些茶。”
雾玥看向他时,眼里的浓浓的委屈才敢表露,“还是你好。”
谢鹜行心都被揪紧了。
因为是岁节,又加上使臣进贡,宴席恐怕要持续一夜,雾玥惦记着回去与兰嬷嬷和云娘娘一同守岁,
() 见有女眷离席,她也跟着告退。
走出金銮殿,听到身后人有跟出来,雾玥停步回过身,见是萧汐宁淡淡道:“皇姐。”
果然母族的人一到,有了撑腰的,都不似以往那样畏首畏尾了么。
萧汐宁冷眼扫着她,“你现在得意了。”
雾玥眉心紧蹙,她有什么可得意的,得意皇兄对她的关怀并非真心,或许是出于目的?雾玥心里闷沉的紧。
萧汐宁看不惯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以后你可就能直起腰来了,还能搬离长寒宫,怕是在偷笑了吧。”
雾玥只觉得她胡搅蛮缠,打算告辞。
萧汐宁轻飘飘的视线落在谢鹜行身上,“就连这个狗奴才都能西厂。”
谢鹜行脸色陡然一变。
雾玥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萧汐宁问:“你说什么?”
萧汐宁来回看着两人,眼里慢慢透出看好戏的兴味,“合着你还不知道啊。”
“什么西厂,你要去哪里?”雾玥迷惘的看向谢鹜行,仿佛听不懂萧汐宁话里的意思。
谢鹜行从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慌乱,“公主别听旁人胡言。”
“我可不是胡说,早前我亲耳听见皇兄向父皇请命。”萧汐宁故作思索,瞥着雾玥逐渐泛红的眼眸笑说,“得有几l日了吧,我以为你早就知道,看来是这奴才不忠心,不过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前程重要。”
“四公主说完了吗?”谢鹜行倏然侧目,沉黑的眼底异常冷冽。
萧汐宁被他目光所惊,旋即生怒,一个太监敢这样看她。
不过萧雾玥此刻的样子实在让她心情大好,也顾不得计较,“本公主是见你说不出口,才帮你说了,既然你不领情,就自己跟皇妹解释吧。”
雾玥一瞬不瞬的看着谢鹜行,眼眸不受控制的变湿润,用力弯出笑,“一定是四姐听错了对不对。”
谢鹜行怎么会要走呢,他若是走了,她的糕点分给谁吃,与谁一同去采花露,而且没了她,谁保护他不被人欺负。
然而久久没有等来回答。
雾玥一颗心慢慢变冷,哪怕在得知皇兄对她的关怀出于考量,权宜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难受。
一直以来,除了兰嬷嬷和云娘娘,她就只有他,她对他不好吗,为什么他要走。
此刻雾玥就如同被抛弃了一般,不知所措。
谢鹜行想过小公主会生他的气,却不知道她会难受的让他这样心疼。
谢鹜行手指虚颤,想替她擦掉坠在眼眶里的泪珠。“公主听我解释。”
那就是真的了。
如同被背叛,雾玥仓皇退后了一步,“什么时候的事。”
拉开的距离让谢鹜行心口抽疼,将齿根咬紧,他早该说的,也不会今日被萧汐宁挑拨。
“出什么事了?”
贺兰婠的声音突然传来。
她本就是想来寻雾玥,没想到一出金銮殿就看到了人,而
早前与她针锋相对的萧汐宁也在。
又见雾玥红着眼好似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贺兰婠当场就急了,几l步走过去,护犊子般挡在雾玥面前,不客气的问:“四公主与我表妹说什么呢,将她欺负的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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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眼睛了,你可是觉得我们月夷是可以任由人欺负?”
谢鹜行没有理会争执的两人,目光紧紧攫着低垂下头不作声的雾玥,想要对她解释:“是我的错,我该早些告诉公主,太子需要一个信任的人在西厂帮他。”
“你可以不答应的。”雾玥很轻的说,眼睫随着纷乱的颤抖,压抑许久的泪眼砸落。
只要他不答应,皇兄也没有理由直接从她这里调人,可他甚至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甚至决定要走了,都没有告诉她。
那滴在她胸襟晕开的泪珠仿佛烫在了谢鹜行心上,灼出一个极通的疤,“公主只要不生气,怎么惩罚我都行。”
雾玥抬起通红的眼,“那你告诉皇兄,你不去西厂。”
谢鹜行压紧唇角,这点他无法答应。
雾玥不死心的又问:“我不准你去呢。”
谢鹜行的沉默让她彻底失望,转身快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