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座,雾玥才同贺兰婠一起到旁边坐下。
谢鹜行向元武帝行过礼后便也坐到了百官之中。
同样坐在席间的的陆步俨,失神看着美得不可方物的雾玥,忽觉一道冰冷的视线锁着自己,回头寻去又不得踪迹。
再次看向雾玥,发现她也望着这处,陆步俨心头微微升起期待,可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看的不是自己。
陆步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意识到她看的是谢鹜行,眉心不由得拧起,哪怕出于朋友的立场,他也不希望公主与此人过多接触,最好没有牵扯,这种猖狂弄权之人,必遭反噬,以免将来被牵连。
陆步俨低眉思忖,等他日寻个机会,还是提醒一下。
西幽使臣像元武帝行过礼,又让人呈上朝贡,才道:“臣此次前来,还有一要务在身,就是替王上来提亲。”
此言一出,大殿上众人皆议论纷纷,当年西幽王出兵助元武帝成大业,两国便结成邦交,元武帝也将长女玉安公主嫁与西幽王和亲,前年玉安公主病逝,如今西幽王竟再次提亲。
西幽使臣道:“王上希望西幽与大胤世代都为邦交,故而先王后仙逝后也一直没有另立皇后,还按照大胤的礼节斩衰两年,才再次来提亲。”
使臣将西幽的态度都摆了出来,无论是出于两国邦交,还是当年西幽出兵相助之谊,元武帝都没有理由拒绝。
无非要考虑的是,现在送哪个公主和亲。
“臣来前,王上曾与臣说了属意之人。”
萧汐宁闻言面上浮出笃定的笑,早前她就听皇兄说起过西幽有意再和亲的事,所以在得知西幽使臣来朝时就有了猜测,而她拿着雾玥的
画像去见了使臣,说了些话……
萧汐宁唇角止不住的上扬,那个西幽王与父皇差不多年岁,那个老头子,残虐变\\.态,配萧雾玥可真是太合适了。
就听使臣接着开口,“臣代王上向大胤求取四公主。”
萧汐宁笑僵在唇边,刷的扭头朝使臣看去,怎么会这样,他是不是说错了。
使臣又说了一遍,“听闻四公主蕙质兰心,钟灵毓秀,故而特来求娶四公主,萧汐宁。”
“父皇,儿臣不愿。”萧汐宁几l乎是腾的站了起来,动作大的险些把面前的案几l掀翻。
不是应该是萧雾玥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转而朝雾玥看去,眼神犹如带毒的刺。
雾玥对上她的目光,轻轻皱眉,西幽王竟然指名道姓要萧汐宁和亲,她也颇感意外。
只是萧汐宁的眼神让她一下放下了思绪,关她什么事。
而这时萧汐宁也想到什么,目光僵硬看向全程面不改色拿着酒盅浅饮的谢鹜行,她已经做的那么隐秘,难道还是被发现,除了这点,没有别的可能了。
可他有什么本事让使臣听他的,简直荒谬。
不对,还有更荒谬的。当初她给雾玥下药,药到了自己头上,鳝血引蝙蝠,结果冲毁的是祭台,现在又是这样。
串联起这些事情,萧汐宁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背后升起。
龙椅上的元武帝也皱起了眉,四公主到底是他与皇后生的嫡女,“使臣此次前来还没有好好领略我大胤的风情,此事不急,容后再议。”
如此,这件事情便就算暂时揭了过去,宴席继续热闹的进行着。
夜幕渐起,宴还在继续,雾玥见天色已经不早,就先行告退离开。
走出金銮殿前,她注意到谢鹜行目光似有似无的从自己身上滑过,猜测他大约会来找自己。
于是回到照月楼就翻出了表姐给自己的那一小瓶名为回春方的药。
她的扒开瓶塞凑近嗅了一下,也没有味道,表姐说每日服上三滴,慢慢就能起效。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听到推门声,她还以为是谢鹜行来了,扭头看是端着牛乳的心檀。
她将牛乳端到雾玥面前,“公主快趁热喝了吧。”
雾玥这会儿也没心思喝,“放着吧,我一会儿再喝。”
心檀点点头,便把牛乳放下退了出去。
雾玥还拿着药瓶琢磨,也不知这药难不难喝,余光瞥见那碗牛乳,滴牛乳里应当容易入口些,她想着小心翼翼地往碗里倒了三滴。
刚收起瓶子,谢鹜行就推门走了进来。
雾玥看向他,“你来了。”
谢鹜行站在门口就没有再走近,而是就这么注视着雾玥,小公主还穿着宴上的红裙,那时他就想把人藏起来,现在终于只有他一人看了。
艳丽的裙衫在昏黄的光晕下更显的夺目摄魂,束腰掐着腰身,一分不宽一分不紧,将身段勾勒的宛如
一只玲珑的窄腰玉瓶。
大约是喝了些酒的缘故,
淡淡的酒气浮在他身上,
取代了以往的清冷,整个人都显得氤氤氲氲,眼底的水色和意味不明的目光让雾玥心口微微发紧。
不知为什么有些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她移开视线,摩挲着手里捧着的碗,“我有话对你说。”
说完像是找补般又补了一句,“先说话。”
谢鹜行笑了笑,“不然公主想先做什么?”
轻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