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小夜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成了一只金匣。
就在幽小夜奇怪那老者要带着自己去哪里时,画面一转,他发现自己来到了清泉山。
老者仔细端详着他,道:“金匣镇压着那副能够能吸取恶念为己用的傩戏面具多年,若不是那面具近年来吸收了过多的恶念,发展出灵智,是如何也逃不出这金匣的。”
停顿片刻,又道:“若是这金匣也能生出灵智,那面具里的恶念也就不足为惧了。”
老者想了想,干脆就地取材,算了一卦。
算完后,老者看向金匣的目光祥和几分,仿佛抚摸后代的脑袋那样,摸了摸金匣的盖子,而后道:“既然你与我的徒儿有缘,我便将你送到他那儿去吧。”
就这样,幽小夜晕晕乎乎地被老者拿着,穿过无数条回廊,最终来到了一处十分熟悉的院落。
看着这自己刚刚才参观过的院落,小恶灵心口重重一跳。
等等……这老人不会就是大邪祟的师父吧?
他现在是要把自己送给大邪祟?
想到自己即将被作为一件礼物送给小时候的大邪祟,幽小夜耳朵略微发烫,有些羞涩。
也不知道现在的大邪祟几岁了,长什么模样。
小恶灵的好奇很快就得到了满足,他如愿以偿,看到了八岁的,穿着一身雪白门派服,长发束起,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大邪祟,他的眉眼和长大后并无什么区别,只是还没长开,不过放在这年龄段里,也已经是能够秒杀同龄人的小帅哥了。
只是宁崇似乎对自己这份礼物并不怎么满意,接过来后,随手将金匣放在窗前的小茶几上,便继续到庭院里练剑去了。
明明没有比剑高出多少,但小宁崇的一招一式却已经颇有架势,长剑翻飞间,掀起庭院落花无数。
就这
样,幽小夜上午看小宁崇修行术法,下午看他庭院练剑,晚上还看他挑灯修行。
他就这样看着他,数年的花开花落。
金匣从一开始的浑浑噩噩,到隐隐约约生出些灵智来,再到后来,光是看着小宁崇一个微小的表情,就能把人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
很多的事情,小宁崇或许已经忘记了。
金匣却还记得。
再后来,金匣看着长大的宁崇第一次出了任务,他本以为一切都会像以往那样,日子如同流水般平缓温和地淌过,然而就在宁崇离开清泉山的第三十天。
他听到庭院外,有嘈杂的人声传来,那声音他是很熟悉,属于两个经常给宁崇送饭的小弟子,小弟子的声音惨烈,仿佛遭遇了史上最痛苦的折磨,金匣担忧,想要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去帮一帮那小弟子。
但他只是一只金匣,他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静静地躺在窗台上,听着外面的人声从喧嚣到寂静。
再后来,他看见自己最最熟悉的少年,一双眼睛通红地走进庭院,而他所到之处,万物枯萎,失去生机。
金匣想要为少年做些什么,但他只是一只金匣,他什么都做不到,哪怕只是替少年擦擦眼泪也不行。
再后来,少年离开了清泉山。
金匣连同房间内的其他陈设,一起被留了下来。
不知过了第多少年,清泉山上枯萎的草木重新变得茂盛,甚至比起从前还要更加漂亮宜人。
金匣终于修出了自己的灵智,入了轮回,转世投胎。
同年,天师门,沈家。
沈逐安与陆芊柔抱着一只胖乎乎白白软软的小宝宝,一旁同样奶乎乎的沈清高兴地看着襁褓里的弟弟,用手中的小玩具逗弄着他。
属于金匣的记忆就这样结束了,幽小夜睁开不知不觉间已经渗出晶莹泪水的双眼,正对上宁崇紧紧蹙着的眉眼,以及化不开的忧虑。
“先生,原来我们早就认识了啊。”望着成熟版本的大邪祟,幽小夜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宁崇猜到师父的玉佩应该是让小恶灵想到了什么,但听到幽小夜此言时,眉眼间疑惑更深:“什么?”
幽小夜正欲将自己看到的回忆和大邪祟说一说,却感觉到那玉佩又是一烫。
紧接着,是一道苍老的,但二人都很熟悉的声音响起:“神交过后,心意相通,你们担忧之事,自然可解。”
自然便是属于清然老人的声音。
话音落下,玉佩再次恢复寻常的温度,幽小夜与宁崇一同盯着那玉佩,想看看清然老人还会不会再出现一次,说点什么。
但那玉佩却再也没有什么反应了,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块普通的,但是价值不菲的玉佩。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其他反应,幽小夜便又琢磨起清然老人的话来,众所周知,清然老人是神算子,能算到他和大邪祟的姻缘,自然也就能算到他和大邪祟现在的困境。
所以……
只要和大邪祟那什么神交一下,大邪祟体内的黑气就能被解决了吗?
幽小夜不看网文,自然也就不知道神交是什么东西,只觉得是不是什么精神层面的交流之类,这会儿匆忙朝大邪祟喊:“先生,既然师父说神交可以解决困境,那我们现在就来神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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