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压低声音。
他敢这样说,还是因为有先帝罩着,洪公公刚刚说了,先帝早就为陛下想好了。
檀菱:“陛下,奴婢觉得韩植说的对,现下朝堂局势都在您的手中,您是先帝与皇后娘娘的亲子,朝野说不得什么。”
霍瑾瑜叹气:“可是朕担心,若是公布了,朝野恐怕会催婚更狠!”
他们会以为自己没找对方向,再说她现在也没有成亲的想法啊!
韩植和檀菱对视一眼。
原来陛下是担心这个。
韩植:“陛下,其实您也可以只要子嗣。”
陛下若是大婚,娶的肯定是男儿,到时候又怎么规范国母的职责,又是让人头疼的事情,陛下是女子,有了自己的子嗣后,朝臣估计也就不再纠结后宫的事情,
“……”霍瑾瑜嘴角微抽,眼皮经不住跳。
果然她这种半路古人还是不如原生态的。
韩植见霍瑾瑜不语,偏头询问,“陛下?”
霍瑾瑜摆摆手,“现在还不急!”
韩植欲言又止。
若是不急,洪公公也不会说了。
……
七月中旬,谢少虞赈灾归来,向霍瑾瑜汇报了江南此次水灾的情况。
此次苏州、扬州等多地遭水淹,一方面是因为水灾,另外一方面也是当地一些官员怠政失责,其中更加恶劣的,故意制造人祸,掩饰自己的罪责,绍兴府当地官员与人勾结,贪污倒卖府库粮食,造成大规模亏空,为了消灭证据,私挖大坝,造成绍兴府被淹,百姓死伤超过两千……
霍瑾瑜皱眉,江南一直是粮仓,还好西域那边的战事结束,若是拖延下去,怕是会影响战局。
“受灾百姓如何?”霍瑾瑜轻声道。
谢少虞:“受灾百姓皆已安置,对朝廷、陛下感恩戴德。”
霍瑾瑜扭头:“对朕感恩戴德?”
她没听错吧,明明去年那边骂的最狠。
谢少虞:“臣所言都是实话。”
江南富庶,一直赋税比较重,承担着全国过半军粮,这点也让江南士绅怨声载道,甚至以前,不仅税赋重,位于沿海的州府还经常遭到倭寇的袭击。
陛下登基后,鼓励海贸,对于倭寇那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现在连东夷岛都变成琉球岛,现在沿海很少见到倭寇。
许多年前,沿海的州府不仅要承担赋税,还要摊派抵抗倭寇的费用,现在这些也没了,日子过得轻松,去年的“一体纳粮纳税”虽说戳了不少士绅的心肺,但是陛下降低了农税比例,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降低了负担。
就是相对应的增加了商税和关税,让一些人出海做生意的人心疼不已,可是现下景朝国运正盛,南海水师的船舰一直在东海航行,让周遭鼠辈不敢妄动,少了许多风险。
霍瑾瑜摆摆手:“算了,不怨朕就行。”
谢少虞温声道:“可惜陛下忙于政事,不曾去其他地方看一下,就知道微臣说的没错。”
霍瑾瑜:“似乎之前朕似乎打算下江南一趟,奈何……”
说完她摇了摇头。
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忙着新疆、安南的事情,也没有心思去江南了。
……
谢少虞离开乾清宫时,恰巧撞上了洪公公。
“洪公公!”谢少虞拱手道。
虽然不认识洪公公,但是对方白发无须,身形略胖,而且身后还跟着喜乐公公,身份并不难猜。
喜乐小声道:“洪爷爷,这位是礼部尚书宋大人的徒弟谢侍郎。”
“哦。是谢公的外孙?”洪公公闻言,不禁正色起来。
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谢少虞:“是。”
洪公公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进了殿。
谢少虞看着他的背景,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
洪公公进殿,看到伏案批改奏折的霍瑾瑜,笑盈盈道:“老奴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万万岁!”
霍瑾瑜放下手中折子,“洪公公听到什么乐子了,看着这般开心。”
同时示意韩植将人扶起来。
洪公公起身,唇角笑容不变,感慨道:“刚刚老奴看到谢家子,不愧是谢公的外孙!”
若是平常,霍瑾瑜会觉得这是一句普通的赞赏,但是这个时间、这个场合从洪公公嘴里说出来,霍瑾瑜总觉得不对劲。
“洪公公,你太心急了。”霍瑾瑜扶额头疼道。
老人家的性子都这般急吗?
洪公公闻言,叹息道:“陛下,不是老奴催促,老奴这把年纪了,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许多事老奴替您做了,就能给您少许多麻烦,您现在的岁数正好可以孕育子嗣,就算不想立后纳妃,子嗣应该要解决。”
霍瑾瑜一头黑线。
立后纳妃!
她真是落伍了,还不如面前的老公公思想开放。
这话别不是老霍头说的吧。
霍瑾瑜嘴角抽抽,“那您慢慢挑,现下朝中的俊秀很多。”
等到八月徐於菟、廖修远回京,洪公公是不是又改变主意了?
听出霍瑾瑜话语里的揶揄,洪公公顿时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