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阴谋诡计在光天化日之下托付给所有人去完成吧。”
他是这样想的。
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了。
“你们认识我。”我停了下来,看着他们,“但是不愿意让我知道。”
我在等他们的回复。
甘迪苦笑一下。
“…你想知道的事情从没有能瞒住你的。”
他承认了。
他转头去把门打开,和我说。
“进来坐吧。”
…………
………
……
“好吧,”我看着前面两个好像是视死如归一般的人,理了理思路,“要不…”
“先从我们是什么关系开始说起吧?”
然而这么初级的问题似乎是难倒了他俩,我看着他们对视一眼…
然后……
于是甘迪硬着头皮开始跟我解释,安莱在一旁补充说明。
嗯,首先呢,我原本是受雇于甘迪的妻子的管家,之后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的女主人去世了,她的腺体挪用给了我………
我的坐姿由一开始的随意变成正襟危坐。
由于omega腺体给我带来的假性发情期……
“不好意思,”我示意我有疑问,“也就是说之后我跟你……嗯?”
我看着甘迪。
“……保持了长期的,呃,炮友关系?”
他点点头。
我继续说。
“然后在数年之后,我跟…呃……”
我看了眼安莱。
终于有点说不下去了。
我把手握成拳放在嘴边。
怎么说呢。
精彩。
实在是精彩。
导致后面甘迪说了什么我没太听清楚,直到…
“后来,我做了很伤害你的事情,”甘迪摇摇头,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但是这段不能和你仔细说,并不是我想隐瞒,是因为医生说或许会唤醒你的记忆。”
安莱望着我,用那种我熟悉又陌生的神情。
“…哦?哦……”我应了一声。
随后突然发现问题所在。
“你们不希望我记起来?这是为什么?”
………
他们再次同时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安莱张开了口。
“陈…”他头一次这样注视着我,坦坦荡荡,没有了那些逃避和退缩,那双透亮的碧色眼睛像是雨后的天空似的,“对你来说,忘记这些过去才是最好的。”
我有些恍惚的和他对视,突然理解了他目光的尽头是什么。
他在看着我,但是并不是只在看我。
他在透过我,看一个永远回不来的人。
我感到有些好笑。
“是我们的错,太过贪心,总想着回来看看,”甘迪同我道歉,“…才打扰到你原本正常平静的生活。”
我低下头去掏烟盒,总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
就像是安莱的自闭症给我拆穿后,他在我面前低声下气的时候。
也说过一样的话。
他说。
“是我们打扰到你了…”
下一句是。
“明天我们就会搬走……”
我叼着烟笑了起来。
啊,原来是这样。
那时候他们就打算离开了,只不过看着眼前我这具爱人的活尸体,心下终究是有些不舍,才这样彷徨又迷茫的徘徊在这和他们格格不入的镇子上。
耽误了大半年之久。
“你的腿,和我有关吗?”我问甘迪。
甘迪摇摇头。
“没有关系,陈,”他看了眼可以称得上是缺憾的身体部位,轻描淡写的揭过,“只是一厢情愿的后遗症而已。”
“那在轮渡上跟我说,想当朋友也是权宜之策?”烟灰在我鼻尖前闪烁着火光,随后就是从肺部涌出的烟气,“愧对自己的良心,又没办法抵御眼前的诱惑?”
“并不是的,我确实是真心实意希望和你做朋友,”甘迪有些着急,“即使你和从前不一样,但是依旧是非常值得交往的人,就算是……”
他垮下肩膀。
“……没有之前的事情,我们也乐于和你打交道。”
安莱也说道。
“陈,除去一开始,我们从来没有把你们当作同一个人来对待。”
他说的不错,我自然不会喜欢别人在我身上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这是不尊重。
就像是安莱不舍送我的风铃。
都是“那个人”留下的,送出去一个就少一个,即使那风铃出自我手。
失去了记忆和对他们情感的我也不能说是编织它的制造者。
“好吧,”我知道这个话题已经没有什么说头了,“但是你们离开并不只是因为打扰到我了,对吗?”
不等他们回答。
我问。
“你的信息素呢?”
黑巧克力极淡的气味蔓延在室内。
这是安莱的。
我看着甘迪。
他还穿着高领的毛衣,贴合身材做工精细的衣服下是alpha才会有的精壮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