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一起的味道。
吃完饭,又是无?事可做,就?歪靠引枕,坐在榻上闲翻杂书。
吃了睡,睡了吃,并?没什么可操心的。
重生之后,她的一切担忧,都被他担了过去。
镇国公府的事,合该他去劳心劳力。
无?聊之余,曦珠撑着?腮,迎风侧望窗外的高空,一片阴蒙蒙的天。
开始盘算何时回去津州,到时要带走哪些东西。
她甚至忍不住要去收拾东西了,但她知道,若没有卫陵的同意,她连公府都走不出?*? 去。
可等峡州平定?,卫远回京,要等到何时。
等到那时,她又要拿卫陵怎么办呢?
她不知道……
他又真的能离开京城吗?
即便卫远回来了,但卫家是这般的现状,国公重病,姨母的身?体也不大好,卫度被罢官流放,几个孩子也还小。
这是他的家。
想?着?想?着?,她放下手,叠放在桌上,趴在了臂弯里。
可他的运气仍是很好的,可以回到卫家倒台之前,改变前世的结局。
只有她,并?未回到爹娘逝去之前,阻止他们的离开。
曦珠偏侧过脸,衣袖上的锦绣花纹捂住了眼睛。
她是被一只手给惊醒的。
今日傍晚,卫陵回来的早,一进?屋就?见人趴睡在榻上。他走过去,要抱她去床上时,却惊动了她。
她抬头望身?穿官服的他,一双惺忪的眼眸犹未从困意中回神,显然的泛红,瓷白的脸上也残留泪痕。
卫陵一愣,随即坐在她身?旁,抬手给她擦泪,柔声问道:“怎么哭了?”
他皱眉思索,她极少?哭的。
总不能是自己哪里又做错了,惹了她生气。
曦珠挥开他的手,兀自低头擦干掉的泪。
“我要回家。”
他已承诺过无?数遍,她依旧要“胡搅蛮缠”一般,不能等他家的事了结。
她早就?不喜欢哭了,哭是最没用的。
这段时日,是被他惹的泪水止不住。
卫陵将她拥入怀里,并?无?丝毫厌烦,按着?意图挣扎的她,等她靠着?他的胸膛不再?动了,这才轻抚她的后背,侧首在她耳边道:“等我大哥回来了,我们就?走,好不好?”
“要到什么时候?”
“尽快。”
……
可是尽快,是多快。
一同用晚膳时,和从前一样,他与她重新说起了近日忙碌的事:因要保住卫度一条命,卫家必须得出三十万两银子,这些日,他在想?办法筹备,届时将这些银子送往峡州,可解大哥的燃眉之急,战事的进?程便能快些结束了。
三十万两,是一个庞然的数字。
纵使是权势煊赫的镇国公府,要一下拿出如此多的现银,也是不容易的。
曦珠默地吃饭,并?未应答。
等回到内室,却去拿来了库房的钥匙,并?非公府的库房,而是破空苑的。装着?当?初成?婚时,他送给她的那些聘礼和嫁妆,里面有金银玉器。
她对他说:“你去把那些都取来用吧。”
总归都是卫家的。
卫陵看着?递过来的钥匙,喉间梗塞,好半晌道:“不用。”
那些是他送给她的,也是卫家亏欠她的。
“曦珠,那些都是给你的,我另外有办法。”
镇国公府卫家,一共有两本?账。
一本?公账,一本?私账。
公账无?非是走亲送礼、府上各项事务的开支、各地田产庄园的收入、丫鬟仆从的俸银……
私账则是一些秘而不宣的账目。
是卫氏族人每年从溪县矿产得利送来的银钱;是官员寻求门路办事送来的银票,或是摆平人命官司,或是地方官职的任命提携……
有真金白银,也有珠宝古董、字画玉器、绫罗绸缎。
这本?账一直放在父亲那边,昨日已转交到了他的手里。
前世的后来,私账全?空,皆投北疆的战事之中。这世,倒要去填峡州的窟窿了。
深夜,卫陵独自在灯下翻这本?账,仍是不够。
书案上,那把银澄澄的钥匙闪着?微光。
她并?未收回去,硬是撂在了这里。
“是你骗我成?婚的,我不要那些,还给你!”
想?及她的气言,他笑了笑。
将账本?放回暗格里。
他并?不想?让她发现这些肮脏。
这一刻,卫陵莫名地想?到了许执。
唇角的笑意收敛,变得冷淡。
他垂首吹灭案上的灯,回到内室去,她已然熟睡。
上了床,他搂她在怀里,手指弯曲地,慢顺着?她散落的长发,也闭上了眼。
翌日的下晌,阴云密布。
他再?次从外回府,在园子的半道,被拦了下来。
郭华音请他至凉亭,并?递来一匣子银票。
“三弟,你二哥能保住一条命,多亏你这些日在外奔走,不若你二哥还不知是何结果。这些银票是你二哥平日攒下来的,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