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转越快,如此大厦倾塌之际,她还能稳住一二,已是常人不能及。
太后闭着眼睛,想着这接连而来的事,想着皇后自尽的消息,只觉事有蹊跷。
她宓家不可能囤积重兵,这何来钱财,何来人力,可她也不能保证,哥哥是不是暗中谋取到乌古族宝藏,瞒着她行此事。
毕竟他当初确实提过一嘴兵力一事,但她只觉此事冒险,不可为之。
过后哥哥便也不再提之,也不知是不是瞒着她暗中去行。
她一时满怒烦闷挥之不去,苦苦思索对策,“可查清楚了,皇后当真是自尽,没有人从中做手脚?”
老嬷嬷自也希望有人从中做手脚,可惜皇帝已然派人细细查过。
没有人做手脚,皇后乃是反锁宫门,没人能进去,内殿没有一人,乃是当晚得到宓家下天牢的消息便悬梁自尽。
皇帝的锦衣卫又岂是吃素的,若是皇后有被人害死的迹象,便是蛛丝马迹也能查出来,如今查不出来,便真是畏罪自尽。
太后一时怒极,猛然拍向供桌,“这个蠢货,枉费哀家如此培养,临到头来背刺哀家一刀!”
外头传来动静,出事之后慈宁宫便被围住,人都赶了出去,自是没有人再来。
如今来的便只能是一人。
太后震怒之后当即收回怒容,转身看去。
皇帝只身一人前来,侍卫全在外头候着,乃是要清算的架势。
皇帝也不行虚礼了,皇后自尽,太子废去,他又何尝不是众叛亲离?
他自然面上尽是倦意,“母后,你我
这一场母子做得太久了,久到儿臣都忘记往日幼时在这处是何等欢喜?”
太后想到此,当即上前,“这次不是我们!皇帝,这次你一定要信哀家,宓家当真没有囤积重兵,兵马何其费财,宓家怎么可能有如此金山银山可供挥霍?!”
“母后忘了乌古族宝藏吗?”皇帝笃定问道,继而又道,“母后到了如今还要做戏吗,乌古族宝藏你早已到手了罢?”
太后怒极,“乌古族情形如何你应当知晓,那里如何能进去?宝藏我们连影都没有摸到,如何囤积重兵!”
皇帝冷淡开口,“簿辞这般孝顺于你,怎可能不告诉你捷径?”
太后见他这般笃定,自也不好解释,因为说的确实是事实,簿辞确实将宝藏这事告知于她。
但她还是不信哥哥有此胆量做到这般地步,且还不告诉她这等大动作!
“必然是有人拿乌古族宝藏囤积匪兵,栽赃嫁祸,哥哥和太子必不知晓此事!”
太后说到此处,瞬间顿住,“对了,见过乌古族宝藏的只有簿辞一人啊,除了他没有别人见过,你可万万不能被蒙骗了去,反冤枉了我们?”
“冤枉?”皇帝反问一句,无端嘲讽,“皇后都畏罪自尽了,母后还要争辩吗?”
太后气极怒起,连自称都已经顾不及,只觉宋听檐嫌疑极重,“我说的都是真的,只有他知道乌古族宝藏,只有他见过,他必然已经尽数吞下,栽赃嫁祸于我宓家!”
“母后是说他一个禁足一年有余的皇子,却在千里之外囤积重兵,嫁祸于你宓家,他只一个人且被禁足,无权无势无母族,他有通天的本事不成,将你们宓家玩弄于股掌之中?!”
太后语滞。
皇帝慢声开口,忽而怒极扬声起,“母后当真以为朕愚蠢至极,还能听你这诓骗之言?
可是母后口腹蜜剑,养的孩子倒是好用,有事无事都可拿来说话,将罪责推于他一人之身便可干净离去。
可惜了,你孙儿养得太好了,多么得孝顺你,朕这一年多的禁足于他,如何逼压,如何威胁,母后你难道不知吗?
他到如今都一字未言,甚至都没有说过他将宝藏一事告知过你这个祖母,所心所念都希望祖母颐养天年,大理寺狱中命悬一线,他依旧没有说半个字!
你如今要将所有罪责推于他身上,当真是可笑!
他一个禁足在府,无权无势的王爷能翻出天去不成!母后你真是乱了,想要开脱罪责也该好好想想清楚,这般荒谬之言岂不叫人笑话?”
太后听闻此言,徒然往后一坐,瘫坐在椅上。
无法了,此话便是连她都不信,皇帝又怎么可能相信?
她真是自乱阵脚。
皇帝看着她,显然已经除了心头大患,兵权已收,党派已洗。
太后一个孤家寡人,已经是无爪的老虎,无需担忧。
皇帝离去之时,嘲讽之余似极为替人着想,“母后,此事已成定局,您就好好颐
养天年罢,我们母子一场,我自会叫你脱离此事之外,您老就安安生生在慈宁宫里做个太后,焚香拜佛求个安宁罢。”
太后手中攥着佛珠,怎么也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囤积重兵,以宓家的财力绝对不可能,难道真的找到了宝藏,可哥哥哪有那般魄力,敢如此为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不是哥哥,那群匪兵出现得又这么巧合,又是怎么做到,怎么会凭空出来这么多人说是太子部下?
皇帝如今对太子大失所望,他一直笃定他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