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端庄的模样，眼下他却是脱掉外衣，只穿着件松松垮垮的里衣。他像是喝多了酒，眼眶熏得通红，满身酒气。

垂拱帝依靠在龙椅上，经事的双眸里压抑着铺天盖地的阴云暴雨，夜风静悄悄地鼓起他轻盈的衣袍，紫绡帐伴随着那宽大的衣摆瑟瑟发抖，明明温暖馥郁的房间里因为他的存在一片死气沉沉。

周衡隐隐感到不安，垂拱帝是极为克制的人，除了和太子有关的事，他几乎很少因为私事情绪失控，但眼前这样举止神态都透着危险气息的模样却是周衡从未见过的。

他恭顺地上前请安，却没有出声，只等候皇帝的吩咐。

垂拱帝已然醉意上头，见到周衡，语气含糊不清道：“爱卿来了，先把它喝掉。”

他将案上一盏新鲜的鹿血酒推向周衡，示意周衡喝下。

周衡不想喝，但在垂拱帝紧逼的眼神下，还是咬牙将鹿血一饮而尽，黏腻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肚中，那种腥味简直让人做呕。

鹿血刚下肚，他就觉得腹中翻滚，却只得咬牙隐忍着，尽力不干呕出声。

看着他喝完鹿血，垂拱帝又出声道：“你先坐下，朕要和你说个事。你姐姐在宫里和太子偷情，被朕捉了个正着，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她?”

周衡大惊：明明在姐姐面前说是文德皇后的转世，怎么在我面前就说是通奸被抓住呢?这是什么意思?

但周衡是肯定不会知道垂拱帝跟姐姐说过的话，只得跪地诚恳道："这其中定是有人诬陷，还望陛下查明，还姐姐一个清白。"

垂拱帝却轻嗤一声，冷笑道：“都脱光衣服睡到一起了，朕已经把他俩捉奸在床了，这还能有假?"

周衡大脑飞速地思考着，想弄明白垂拱帝这样说话的用意，但任他想半天也想不透。

见周衡久久不出声，垂拱帝又继续道：“朕知道，你姐姐以前是楚王府中的舞姬，听说和楚王也算是郎才女貌。她在朕床上的时候，心里想的会是其他男人吗?哦对了，你姐姐又怀孕了，你说，她

会不会生下别人的种，却充做是朕的种蒙混过关，然后让朕养?"

垂拱帝撑着额，修长雅致的眼眸里笼罩着一层阴影，像是阴云翻滚下起伏的海面，气息愈发阴寒诡秘。

周衡在进入游戏后就开启“固龄”功能，垂拱帝虽是年长，但容颜气质却不显一丝暮气，只是身上显得血气不足，好像只等所有的血气消散，他便会死去。

他盯着周衡，表面上是说姐姐，却让周衡觉得像是在说他。几乎有那么一刻，周衡都要以为垂拱帝知道他们姐弟是一个人。周衡反驳道：“姐姐和我的身体和心都是属于陛下的，绝对不敢背叛陛下。”

“哦，原来只是不敢而已。”

垂拱帝也很会抠字眼，他又自顾自地说道：“朕以前有个情人，他对朕百般的好，朕原本憎恶龙阳之好，却被他打动，和他做下颠倒阴阳的事。可后来他却背着朕去勾搭朕的兄弟，爱卿，你猜猜这个人的下场如何?"

周衡垂眸不语，只默默地听着，并收集他想要的信息。

垂拱帝语气阴森道："朕亲手逼死了他……"

说这话时，他眼中突然闪过极为痛苦的神色，但最后又变得残忍又冷酷，仿佛是在说他并不后悔。

垂拱帝看着周衡年轻鲜活的脸，眼中闪过几分遗憾，语气莫名道：“朕知道，朕年纪大了，迟早

会走。但朕儿子还年轻，你姐姐会起那种心思也不奇怪……"

"绝无此事!"

周衡上前握住垂拱帝的手，恭顺道：“请陛下相信姐姐和我，我们对几位殿下绝不敢起那种意思

绝对不能承认，垂拱帝没有在姐姐面前揭发她通奸，那说明在他面前说的这些话很有可能只是试探而已，必须一口咬定没有发生这种事。

垂拱帝摸着周衡的登发，眼神复杂，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是轻声道：“你要记住，朕已经给了你们姐弟荣华富贵，万千宠爱，你若真的敢背叛，朕绝不轻饶。"

周衡柔顺地俯在他膝上，做出极为顺从的模样。

良久后，他听到垂拱帝叹气道："朕有时候真想知道，你脑子到底还装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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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拱帝轻笑道：“你惯是嘴甜的。”

周衡柔顺地俯在他膝上，垂拱帝取下他的发冠，一头侬艳翠滑的长发披散下来，稍显凌乱，却也美丽至极。

垂拱帝看着看着，忍不住伸出手，替他揽着耳边垂落的登发，指腹不经意间磨蹭着那乳酪般温软洁白的肌肤。

"你真漂亮，给别人横竖都玷污了你，还是给朕吧……"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很轻很柔，身影慢慢地压下来。

垂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