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去再抽出来孔时的骨吗?”
“我把我的骨给你,你想修道,得我骨可飞升。若不想修道,”恒煜考虑的很周到:“以我血修你经脉,若日后我飞升,你与我同寿。”
该开心吗?该开心的,别人难得的此生追求不到的东西,飞升机缘,飞升成功,他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得到,只要他开口,甚至他不愿飞升都无事,他可与天同寿。
恒煜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可孔缺只觉得他像个陌生人,原来他是有两全之法,原来他可以不牺牲他的,是从前没想到吗?是只有这时才想到吗?
你让他该如何揣测。
可恒煜为何笃定他能飞升,谁都觉得他必然可以飞升,可恒煜从未如今日一样,笃定。
孔缺遍体生寒,他连发丝都在抖:“我做了两个梦,一个是”他急迫的恐惧的甚至颠倒的叙述他第一个梦,叙述他在梦里遭到的践踏,无视与痛苦。
这个梦很长很长,长到贯穿孔缺二十年的人寿,长到差点成为他的心魔,他在自述中又慢慢平静下来,无波无澜又似心如死灰,他在长夜里讲述了第二个梦。
每个梦境,恒煜都真切的经历过,他经历过里面每一秒时光的流逝,他也痛苦过里面每一分时间的割舍。
可孔缺看着他,眼泪砸在他的手上问他:“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是梦还是现实?
我被辜负的心意,我被强迫的怨恨,我被无视的痛苦,我在求而不得的辗转反侧里的挣扎,我在人间为虫蚁的苟活,我舍弃为人尊严的下贱究竟是南柯一梦,还是事实铁证。
恒煜要如何回答。
是,孔缺曾经痛苦的一切,比现在还痛苦的一切都将成为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