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中途暂停了一会儿,就为了过来通知他债权转让。
林晃心想,也不知道是谁抠门。
*
PetitePate比预想中更让林晃惊艳,他连着翘了几天晚自习,跨越半座城市去店里观察记录,再趁着昏昏夜色回家。
这几天,邵家院子的门总是开着条缝,有时能听见邵明曜对北灰低声说话。
邵明曜平日训狗虽凶,但哄它吃营养品时却很温柔,那些温声细语从两家的门缝间漏进来,听得林晃耳朵有点痒。
他出去丢垃圾,赶上邵明曜也拎着垃圾出门,邵明曜问:“这两天忙什么呢?”
林晃撒谎:“学习。”
邵明曜睨着他,“学哪科?”
林晃随口胡诌:“地理。”
“容我提醒一句,高二八班是理科班级。”邵明曜气得撇嘴,“而且晚自习你座位空好几天了。”
林晃:“……哦。”
忘了他能看见。
但直到慢吞吞地挪到坡底,林晃也没回答邵明曜的问题。
扔完垃圾往回走,邵明曜又问:“周末买的蛋糕都吃完了?”
林晃数着路面上沟沟壑壑的纹路,“嗯。”
“平时挺抠,买蛋糕倒舍得花钱。”
林晃说:“爱吃。”
邵明曜闻言侧过头,刚好一阵风吹过,林晃的衣服贴了腰,邵明曜扫一眼,下意识用手掌量了量自己的。
“太瘦了。”他纳闷道:“蛋糕都吃哪去了?”
探店试品当然不会全吃完,每块尝一两口就够了,剩的以前会分给店员和陈亦司,现在都冻在冰箱里。
但林晃没打算和他解释,闷头继续往坡上走,走到半路,邵明曜忽然又问:“
() 对了,眠蝶现在怎么样了?”
眠蝶。
林晃脚步一顿,怔然抬头,“你怎么知道我家店名?”
“那年你姑和我爷提起过。”邵明曜随意踢开脚边的小石头,“她说店开得很不容易,她不想它就那么没了。”
“哦……”
天太闷热了,林晃忽然觉得脑子有点木。
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说:“后来她替我把店重新开起来了。”
邵明曜眉目舒展,“那很好啊,你们姑侄一起经营吗?”
林晃摇头,“主要是我。”
他顿了顿,话到这份上,终于还是说了实话:“我去PetitePate是为了探店。”
邵明曜似乎没怎么意外,“那下次呢,想好去哪家了吗?”
“没。”
“秦之烨收藏了几家网红店。”邵明曜摸出手机,“我问问他。”
“不用了。”
邵明曜动作一顿,“那你周末要干什么?”
这周末得回D市比赛,车票都买好了。
林晃犹豫了下,撇开视线说:“什么也不想干,就呆着吧。”
剩下几百米的坡,两人谁也没说话,林晃走得有点犯困,好不容易捱到家门口,正摸钥匙,忽然听邵明曜说:“你好像有点烦我过问你的事。”
周围的空气好像忽然安静了下去。
林晃蓦然有些口干舌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烦”这个字太重,他说不出口,但他确实一直在回避邵明曜探询他的事。
眠蝶的往事、他微茫的人生规划、他的“病”和家庭,没有被任何人了解的必要,尤其当对方是邵明曜。
邵明曜沐光而活,恣意生长,与他本就存在于两个世界。
哪怕他们一直隔着那层无形的壁凝视彼此。
邵明曜站在门口等他开口,等了好半天没回音,声音低沉下去,“你主动加回好友,我以为是愿意让我多了解你一点。但如果你感到烦,直说就好,不用有压力。”
林晃无意识地抿唇,指尖有些冒冷汗。
“我能知道是为什么吗?”邵明曜顿了顿,“单纯烦我这个人,还是跟任何人都不习惯走得太近?”
林晃仍旧没吭声。
邵明曜推开院门,拧回身看着他,“那以后你独自活动我就不多问了。周末早上一起跑个步,总还能接受吧?”
林晃心里叹气。
“这周末我没空。”他努力看着邵明曜的眼睛,“下周末吧?”
邵明曜捏着门的手指泛白,许久,他点了下头淡声说:“知道了,那下周末再看。”
林晃看着他推门进院,对着紧闭的院门走了一会儿神。
他不擅长听话听音,但却明确地预感邵明曜下周末不会约他晨跑,兴许以后也不会再约了。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莫名的心虚,还有些烦。
但偏又无能为力。
在门外徘徊了好一会儿,等天都黑透了,他才默然开门回院。
入秋前的最后几个热天,热得人抓心挠肝。
林晃实在是热得睡不着,索性搬个小板凳在院里,一边调慕斯,一边蹭着听隔壁邵爷爷的广播。
邵爷爷喜欢听评书,他听不懂,大部分注意力还是在手中的活上。
拿着抹刀,鼻尖上沾着一点黑枸杞奶油。
“正所谓那烈女怕缠郎,恶鬼怕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