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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戾气和怨恨是支撑它作为鬼而存在的动力，不可能被轻易消解。只要仇人还在世上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一天，它就绝不可能放下。既然如此，等他们修好庙宇铸好神像再一举杀光，岂不是更美？”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在登上高处的前一刻跌落谷底。在以为自己逃出生天的一瞬间被夺走性命也是同理。]系统还剩的那么一点怜悯彻底没了影，不甘道：[又拿了好处又杀人，还能有这么美的事？]

奈约耸肩：“所以它现在不神不鬼，只能到处害人。”

*

随着肩膀被纸尸的爪子扎破，中岛敦只觉得一股寒气直接从脚底窜上了脑门。两耳之间听到一声尖啸，震得他脑袋嗡嗡响，紧跟着意识便陷入了模糊。

纸尸牢牢抓着他的肩膀，他低着头，四肢抽搐，两眼直往上翻。有黑色的线如同虫子般顺着眼白蔓延，让两只眼睛都变成黑色。

察觉到手下中岛敦的肩膀莫名发抖，泉眯起眼，脸上染了几分怒色，低喝了一句：“混账东西！”

红色的蝴蝶从袖中飞出，十几只落在纸尸身上便如同火星落在纸上，眨眼间大半个身子就消失不见了。这纸尸能偷跑到观音像的地盘上，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见身体快要被蝴蝶吃完，它当机立断放弃了手臂与身体的连接。

只剩下两只纸做的手臂直挺挺抓在中岛敦肩膀上。那两处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他却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怎么样？”泉蹲下查看他的情况，纸尸的两只手臂

却在这时活了过来，趁机掐住了中岛敦的脖子！白发少年倏然抬头，露出脸上十分狰狞的表情，他眼珠全黑，已经失去了理智。

在纸尸手臂的控制之下，中岛敦直接变化成了半人半虎的状态，发出一声咆哮扑向泉。

白虎扑到眼前，长发微卷的青年丝毫不惧，冷哼一声，反手抽出从奈约那里顺来的撬棍。他脚步微动，灵巧地躲开白虎的攻击，一棍敲在后颈将其撂倒。

将纸尸的两只爪子拨开，中岛敦白净的脖子上已经多了一个黑紫的掐痕。

再看他的状态，牙关紧咬、双目紧闭，脸色发青，双手也紧紧攥着，眉心间若有似无的缭绕着一股黑气。

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办，辟邪的话……童子尿、舌尖血？

泉有些为难的拍了拍他的脸，毫无反应。

难道真的要把自己的口水吐别人一脸？

青年清俊秀美的脸上露出嫌弃纠结的表情，绞尽脑汁才想到咬破中指将血滴在中岛敦额头。

据一些民间传言，人的中指之血含有至纯的阳气，能够辟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管用。

殷红的血珠接触到惨白的皮肤，瞬间如同滚水遇热油，发出“滋啦”一声。少年眉间的黑气如同蛇般四处乱窜，在身上游走。

紧接着躺平在地上的身体猛地弹动了一下，中岛敦一下蹦起又重重跪在地上开始呕吐。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是一块又一块纹理如同人皮的纸屑，以及细细长长发丝般的纸条。此外，还有漆黑难闻的粘稠液体从他眼中向外流淌，落到地上蒸汽般消失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