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狐疑的从门缝中探进半个脑袋,左看右看,又仔细闻嗅,确定屋 里没有人才离开。 [嘶……]系统发出抽冷气的声音:[这也太鬼了。] “它们的行为神态在朝活人靠近 ”医生从窗户上翻下来,面色凝重:“时间越久,它们就越聪明,不能再拖了。” 然而抵达系统所说的祠堂中,他们却发现这里的一切也是纸做的,就连蜡烛都是,更不必提火苗了。 “啧。”医生皱着眉,不死心的又去检查另一支蜡烛,依旧是纸模型,那点发着光的火焰捏在手中连一点温度都没有。 “海伦娜不会发布绝对无解的任务,看来想要拿到火,就只能去右边了。” 他们回到第一次碰见观音像的房间,这里已经大变了模样。大约是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观音像再次变得诡异,烛火灭了大半。 奈约看着那眼珠滚动的神像,笑了笑:“出家人慈悲为怀,我们借一支蜡烛,菩萨想必不会介意。” 他说完,看到泉之前插下的三根香已经烧了一半,便又折下一只短香点燃插进香炉补足了四根。注意到放在神台上的那支签沾了血迹,他将其拿起,身后突然传来一股阴寒之感。 意识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动作凌厉的握住木签向后捅去。又来了,这种仿佛被另一人操控身体的感觉。 院长在奈约身体中的意识短暂凝滞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整个过程快得不到0.01秒,如果不是一直关注着,甚至都无法察觉。 按下这个疑点不表,这个自称柔弱心理医生的青年下手极狠,那只木签直接捅进了鬼新娘的脖子里。 他完全没有那种不打女鬼的原则,趁机拉开距离一把摘下脸上老土的黑框眼镜。那双紫色眸子完全暴露的一瞬间, 红衣新娘直接愣在原地。它皮肉腐烂,露出骨骼的脸几经变化,最后变成了一张和观音像一模一样的脸。 那张脸很美,很年轻,只不过表情却无比怨毒而狰狞。新娘原本被凤冠束起的长发瞬间散落,如同毒蛇在空中张牙舞爪,对着旁边的空气杀意凛然。 医生趁机开溜。 系统看着掉了一截的能量条,问他:[你对鬼新娘做了什么,把它惹得那么生气?]如果对方之前对他们只是漫不经心、猫抓老鼠的戏弄,这下恐怕就变成除之而后快的杀意了。 奈约勾了勾唇角:“一点好看的。” [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它眼前循环播放它丈夫和哥哥互诉衷肠、生死不离的场景罢了。多么可歌可泣的爱情啊,我看了深受感动,让它也看一下感动感动。” 系统:[……]这也太记仇了,可算是能看出马甲随本体了,和院长一样小心眼。 小心眼的医生跑了一段距离,在廊桥前停下,气喘吁吁。 “我只是个普通的心理医生而已,为什么要受这种罪?”鬼知道他之前其实是走过来的,现在要他跑回去,简直是要了老命。 第三个神像前,中岛敦正要参拜,泉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通讯器,看着上面的信息笑了笑。 奈约这个马甲好用是好用,只是遇到需要耗费大量体力的情况时就像个残废,身边需要跟着一个强有力的代打加代步才行。 “够了中岛君,我们的任务可不是参拜它。” 小老虎茫然的眨了眨眼,终于想起来在那个恐怖故事结束后还出现了让他们逃出去的三个血字。 “我送你到奈约身边,你接下来听他的。”泉按住他的肩膀,眼神透露出看戏的戏谑:“可站稳了,希望你不晕蝴蝶。” 话音落,中岛敦只觉得自己腾空而起。他低下头一看,只见无数红色的蝴蝶如同龙卷风般在他脚下盘旋飞舞,那煽动翅膀的簌簌声杂乱又统一,像狂风吹动树叶。 在红色蝴蝶的包裹下,屋顶直接被吃出一个巨大的缺口。红色的龙卷风呼啸而过,眨眼就带着他上了天。 生命中 有史以来第一次骑蝴蝶,中岛敦却一点也不激动兴奋。他只觉得自己两脚仿佛踩在虚空,双手伸出,却什么都抓不到,没有半点实感。随时会从高空坠落的紧迫包裹着他的心脏,让他无时无刻处在紧张的情绪当中。 这种紧张很快被一道尖利的长啸打散。 他回头看去,只见更加庞大的蝶群直接将那一片屋顶掀飞,瓦砾四溅,被蝴蝶争先恐后的吞噬。 坐落在神龛中的神像面目狰狞,一口帖着喜字、系着红花的棺材从观音像背后飞出。身着嫁衣的新娘踏出棺木,漫天纸钱如雪花飞舞,竟然衬托出一种诡异莫名的美感。 泉站在蝶群中凌空而立,无数赤色蝴蝶簇拥着他,密密麻麻、铺满了漆黑的夜空。他两只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