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云氏脸色一白,不由得踉跄了一步。
苏流月连忙扶住她,一双凌厉的眼眸紧盯平川,“你把你方才看到的、听到的所有事情,都详细地与我们说清楚。”
“是!”
平川连忙道:“小人刚去到大少爷所在的武侯铺,就见到京兆府的人正压着大少爷从里头出来,大少爷见到小人,立刻悄悄给小人使眼色,小人就……就躲了起来。
小人听来抓拿大少爷的衙役说,前几天大少爷在街上巡逻时遇到了一个迷路的姑娘,那姑娘住的地方离咱们家不远,大少爷回家时便顺道把她送了回去。
没过几天,那姑娘就失踪了,后来……后来那姑娘被人抛尸到了城外,那些衙役就说,那姑娘失踪前,最后见过的人就是大少爷,大少爷有重大作案嫌疑!”
云氏的脸色更白了,“怎么会……”
苏流月眉头微蹙,“那姑娘既然住在新京,怎么会这么容易迷路?”
平川道:“听说……那姑娘不是新京本地人,是前段时间随家里人来新京探亲的。”
苏流月又道:“大表哥送她回家时,她身边一个侍婢也没有?”
平川摇头,“据说没有,那姑娘当时跟家里人走散了,只有她一个人。”
竟然这般不凑巧?
苏流月刚问完话,云氏就焦急地往大门口走,道:“文柏不可能杀人,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我要去京兆府见见文柏!平川,你速速去御史台找老爷,嘱咐府里的仆从,不得在少夫人面前透露半个字!”
这几天薛成义事情多,时常没法回家用晚膳,今天也一样。
而几个月后,新皇便要大开恩科,薛文津为了备考,时常待在书院里直到月上中天才回家。
是以,如今家里,能主事的也就云氏一个人。
苏流月连忙跟了上去,道:“大舅母,我陪你一起去。”
云氏一脸慌乱地点了点头。
两人坐上马车,很快就来到了京兆府,此时天色已是暗沉了下来,见到云氏和苏流月,京兆府门前的衙役立刻拦住了她们,沉声道:“你们是何人?来京兆府所为何事?”
“我是薛侍御的夫人云氏。”
云氏努力维持着语气的平静,道:“我儿是长兴街武侯铺的武侯长薛文柏,今天听闻他被抓进了京兆府,我要见见我儿!”
领头的衙役脸色一沉,道:“如今太晚了,而且你儿子牵涉的可是个大案子,哪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云氏不由得急了,“我只是想见我儿一面,我儿绝没有杀人……”
“夫人请回!”
衙役不由分说地道:“若夫人不听劝说,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云氏整个人一僵,彻底没了主意。
苏流月见状,连忙走上前,把云氏护在了身后,朝黑着一张脸的衙役笑笑道:“这位官爷,那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能见我大表哥?”
苏流月长相秀美可人,说话又客气有礼,几个衙役看了她一眼,语气也温和了一些,“不清楚,此等大案子,要见嫌犯,必须有少尹或少尹以上的官员的许可,两位请回!”
苏流月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这个意思是,即便大舅亲自来了,他们也见不到薛文柏。
别说插手这个案子了,他们连薛文柏的一面都见不到。
谁知道最后,事情会变成怎样!
苏流月心底忍不住一阵急躁,道:“我们是家属,只是了解一下情况,也不行吗?”
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几个衙役上,没发现这时候,京兆府里正有几个人在快步往门口走来。
其中最前头的男人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和身旁的衙役嘀咕,“你说临安街的武侯铺抓了几个行踪可疑的人,那位为什么非要我亲自去看?这种还没明确的事情,不是应该先派几个衙役去探探情况么?可是我最近又做错了什么,那位在故意折腾我……”
他正满腹委屈地埋怨着,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十分耳熟的声音。
陆少尹耳朵尖猛地动了动,抬眸看去,当见到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他脚步一顿,嘴巴一下子大张。
上回他虽然没找到那女子,但也不敢隐瞒,把案子是怎么破的原原本本地跟太子殿下说了,他这一步也算赌对了,太子殿下虽然没有称赞他,但也没有责骂他。
只是,那之后,太子殿下却要求他找出当天帮忙破案的女子,这可愁坏了他,当初那女子一没留下姓名二没露出相貌,要他如何找?他只能先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勾勒出她的轮廓,让手底下的人暗中去寻。
被这件事折腾了这么些天,现如今他闭着眼,也能记起她的身形!
门口这女子,不就他找得头都大了的姑娘么!
他眼眸猛地一亮,在周围人讶异的注视下,快步走上前兴奋道:“姑娘!你可让本官好找!你上回怎么突然就不见了?这会儿,怎么又来了京兆府?!”
苏流月微愣,难得有些懵地看着陆少尹。
云氏更是惊得眼眸大睁。
陆少尹沉浸在终于找到了人的喜悦里,兴奋得脸颊发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