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少尹沉思片刻,道:“可是,那不过是你自己的猜测,苏姑娘可有想过,即便她当初真的曾经被抓去,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她便是知道什么,也不一定愿意跟我们说,甚至不会承认自己曾被抓去。”
对于一个可能遭遇过那种事的女子来说,让她再次回忆起当年的事,确实残忍,何况这是一个在古代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女子。
苏流月默了默,道:“但她很可能,是如今跟十五年前那个案子联系最密切的人了,甚至……她很可能亲眼见过那个凶手,不管如何,我都要亲眼见她一面!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平少尹。”
平少尹垂眸看着她,问:“什么事?”
“平少尹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如今的名声可再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苏流月直直地看着他,“我不希望在查案期间,让更多人知晓我的身份,平少尹也不要再唤我苏姑娘了。”
毕竟,她还背负着眼高于顶被郑家退婚的恶名呢!
若这时候再传出些什么来,她就彻底别想安生了。
平少尹嘴角微扬,轻笑一声道:“苏姑娘这意思是,你觉得我找人查过你?”
这还需要她觉得吗?
苏流月再次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道:“我还以为,平少尹最开始那般胸有成竹地让我协助你查案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谁了。”
平少尹眉微扬,她果然早在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异样。
难怪那之后,她言语间一直在有意无意地针对他。
他没有接她的话茬,打量了她一眼,道:“那你想我唤你什么?苏小郎君?”
“随平少尹喜欢,你唤我苏小郎君也行,苏越也行,越鸟南栖的越。”
她的本名苏流月一听就是女子名,苏流月便随口给自己胡诌了一个男性化的名。
平少尹不禁笑了,“苏姑娘竟是替自己把假名也安排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苏姑娘要长期替我做事呢。”
苏流月:“……”
谁要长期替他做事了?这男人好大的脸!
似乎没看到苏流月满脸的无语和隐隐的嫌弃,平少尹率先走在前头,道:“行了,走罢,苏越。”
苏流月:“……”
她不过是客气一下,这家伙还真叫上她的假名了?
他们又不是很熟,唤声苏小郎君不就是了。
她怎么莫名地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呢?!
十五年前的案子卷宗本来就不好找,更别说只是一起小小的失踪案了。
苏流月做好了要等上一段时间的准备,跟着平少尹回到京兆府后,便再次翻看起了跟这个案子相关的卷宗。
她还是在昨天看卷宗的那个房间里,平少尹依然坐在主座上做自己的事,只是,这男人似乎很忙,时不时就有人过来找他出去谈事情。
苏流月眼观鼻鼻观心,只一心专注自己的事,仿佛没见到上头的男人走来走去似的。
此时,那男人便又在外头,和人低声说着什么。
向北把自家主子让他查的事情都禀报完了后,忍不住悄咪咪地越过他看了里头正在翻阅卷宗的纤细身影一眼,很是八卦地道:“殿下,没想到你还真把那姑娘弄过来了!小人还是头一回见殿下的房间里有女子的身影,小人方才瞧着,殿下和那姑娘相处得甚是融洽啊!”
方才,殿下坐在主座上批阅文书,那女子在下头翻看卷宗,两人之间虽然没有任何交流,却奇异地流动着一股子和谐。
这副奇景,容先生看了,只怕要喜极而泣了!
平少尹淡淡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又想作什么妖?
向北被看得忍不住一咳,满怀期待地道:“殿下,你和那姑娘相处了那么久,多少看出来了吧,那姑娘确实长得很不错的!”
平少尹忍不住笑了,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跟你比起来,多少还是差了一点。”
向北:“……”
“你继续盯紧先前跟卢家走得近的那几个家族,若他们有什么异样,立刻报告给我。”
平少尹说着,嗓音突然压低,凤眸缱绻道:“今晚没什么事的话,就来找我,我有些要事要交代给你。”
要事这个词,被他特意咬重了一些。
向北顿时都要吓尿了,若不是还记得自己的形象,只怕当场就要捂着自己的屁股。
所以,他先前没有误会?殿下真真真……真的对他存了那方面的心思?!
不要啊!
一旁的风扬:“……”
什么叫祸从口出,向统领是永远学不会了。
就在几人说着话的时候,一个衙役突然匆匆走了过来。
瞥到他紧绷的神色,平少尹转头淡声道:“可是找到跟十五年前那个姚氏相关的情报了?”
“回禀殿……平少尹!”
那衙役行了个礼,道:“跟姚氏相关的情报还没找到,但方才,前头传来消息,说有人来报案,昨天傍晚,又有一个女子失踪了,且今天一大早,那女子的家人在他们家门口的夹缝里找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写着……”
平少尹意识到了什么,嗓音一沉追问:“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