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月现在的心情实在不怎么美丽,没好气地道:“什么?”
“咳!”
风起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苏小郎君不必忧心,魏王殿下那边的事情,太子殿下会处理好,定然不会让魏王殿下知晓苏小郎君的身份。
再有大半个月就会开恩科了,那之后,苏小郎君便不用再帮京兆府查案,到时候,太子殿下自是会保证苏小郎君过回以往平静安然的生活。”
苏流月微愣,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道:“你们太子殿下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我会不高兴这件事都猜到了。”
风起立刻一脸骄傲地道:“当然,咱们殿下是天底下最最聪明的人!”
苏流月:“……”
面对这样的憨憨,她也是无话可说了。
她干脆直截了当地问:“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风起实诚道:“我五天前便奉命在暗中保护苏小郎君了,不止我,还有好些暗卫。”
五天前,不就是男菩萨那个案子刚刚结案的时候吗?
魏王那家伙竟是那时候就盯上她了!
她眉头微微一蹙,继续问:“魏王这些天都做了什么?”
“那可多了!”
风起一脸实诚地板着手指头道:“魏王不仅派了不少人去调查苏小郎君,还几乎每天都派了人企图跟踪苏小郎君,但苏小郎君放心,那些人来一个我打跑一个,定不会让他们舞到苏小郎君面前。”
说着,朝她一脸求表扬地露齿一笑。
苏流月嘴角微抽,哪里有心思夸他,想到自己被那样一个危险人物盯上了,她心里就烦躁。但如今,也只能相信周云克了。
最多再有两三个月,这些事便能结束了,这段时间,她小心一些便是!
也幸好,接下来几天,魏王都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也不知道是他放弃从她这边下手了,还是周云克的人在暗中把他挡下了。
但苏流月做事终归是小心了不少,每次回家,都要左右环顾上好几圈,才走进去。
装扮成苏小郎君时,也稍微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妆容,乍一看区别不大,却是让她显得更英气,更难以看出她其实是个女郎了。
一直到第八天,苏流月去到薛家,见到一脸红光满面的薛成义兴奋地说,他不用被调出御史台了,心里因为魏王而起的轻微郁闷才彻底散了。
虽然给周云克做事麻烦多多,但早在她决定了要利用跟周云克这短暂的交集,尽量多地给薛家谋取福利后,她就由衷地觉得,能被周云克看上替他做事,应是老天爷给她的机缘。
薛家众人闻言,都一脸惊喜,云氏连忙道:“老爷,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薛家一大家子都聚在客厅里等吃晚膳,难得连这段时间天天泡在书院里的薛文津都回来了。
薛成义朗声大笑几声,嘴角高高扬起道:“据说是魏王殿下举荐过来的那个人出了什么事,没法来任职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我不用被调职这件事,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
薛文柏也笑得合不拢嘴,闻言忍不住道:“阿爹,你方才回来的时候不是跟阿娘说,是因为魏王殿下举荐过来的那个人好赌,前几天在赌场输了上千两银子,因为没钱还债还大放厥词,说自己以后便会进御史台做事,他欠的钱何愁还不上,被人抓了个正着,圣上大怒,才不许他入朝为官么?我方才都听到了!”
王氏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自己这个憨憨夫君,他没看出,阿爹是故意不说这件事的么?
这到底涉及到朝堂正事,哪是他们可以随意议论的。
薛成义乍然被儿子拆了台,忍不住轻咳了两声,暗暗瞪了他一眼,却终是没法压下上翘的嘴角,道:“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事儿都算过去了,咱们薛家定会越来越好!
文津,不久之后便要开恩科了,如今新朝求贤若渴,此次恩科只保留了乡试、会试和殿试三轮,且会集中在一个月内完成,但凡是到了年龄、没有重大犯罪记录的考生都能报考,这对于你来说可是个绝佳的机会!
你的书温习得如何了?”
薛文津笑着点了点头,道:“阿爹放心,我定会尽我所能。”
云氏忍不住笑着道:“文津这段时间的努力咱们都看在眼里,你爹能有什么不放心的?文津今天难得回家一趟,咱们就别说这些事情给文津压力了。
不过,几天后的长喜长公主赏荷宴,文津应是去不了了,难得咱们一家都收到了帖子呢。
流月,你阿爹阿娘可跟你说了赏荷宴的事了?”
赏荷宴?
苏流月一听到这陌生的三个字,就知道,郭氏那女人定然又坑她了。
见到苏流月的表情,云氏哪有不明白的,顿时脸色一变,道:“郭氏竟是完全没跟你说这件事?荒唐!荒唐!你可是苏家的嫡长女,长喜长公主的帖子中怎么会没有邀请你!”
这样的盛会,还是大庆建国之后的头一遭,别说这是结识人脉的大好机会了,流月在那里,说不定还能邂逅一段良缘。
郭氏那毒妇怎么敢瞒着流月这么一件大事!
见云氏气得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