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有这么重的血腥味才对。

而且这血腥味太新鲜了，就像是......刚留下的。

刚留下的？

实验室此刻就只有他和少年两个人，他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院长的视线放在了少年身上，这一次他才发现少年的状态有多糟糕，少年的脸色白的近乎透明，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脆弱可怜，他白色的衣服上不只是在哪蹭上了污渍，还有不少鲜红的血迹。

甚至少年跌坐的位置的后方已经有些许红色晕染了开来，将银白色的地板装直接染红了。

那绝对不是小伤会有的出血量。

院长在看见血迹时就瞳孔微缩，他一把攥住了郁谨言藏在身后的手，入目就是一片血红色，整个实验室都陷入了死寂中。

死寂的让人升起一股恐惧感。

规则六之所以会说院长不喜欢红色，是因为院长见到红色会控制不住发狂，将红色彻底毁掉才会恢复正常。

但此刻院长的视线却不在那红色上，而是在郁谨言手心那狰狞的伤口上。

伤口横在白皙漂亮的手心，几乎将整个手心截断，看起来格外的可怖，也格外的碍眼。

就像是完美的艺术品，突然就有了一丝瑕疵。

院长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他抓着郁谨言手腕的手控制不住的收紧，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吐出几个字，语气是压不住的怒气，“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的。”

怎么敢毁掉他完美的收藏品的。

没人知道院长是因为郁谨言的伤口而发怒，就连直播间的观众也只以为院长发狂是因为看见了红色，那句‘你怎么敢的’也以为在说郁谨言怎么敢在他面前流血的。

在无限恐怖游戏里，规则高于一切。

无论是对玩家，还是对副本中的NPC，规则都将高于一切。

没人知道规则是谁制定的，也没人知道规则是怎么来的，但大家都知道必须要遵守规则，就连副本的boss也不例外。

比如规则规定院长看见红色会发狂，那么他就必定会发狂。

但此刻院长却仿佛脱离了规则，眼底只能看见郁谨言手心的伤口，而直播间的观众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呜呜呜老婆我的老婆啊，这次是真的死定了。】

【boss发狂基本上不可能硬刚了，主播这次是真的完了，可惜了，好不容易活到了现在的。】

【都说了靠脸是不可能的，违反了规则该死还得死好吧，无限恐怖副本里的NPC可不会看脸。】

【笑死了，以为在演偶像剧呢，真以为长得漂亮NPC就会放过他啊，邪门歪道想通关是不可能的。】

【散了散了，都散了吧，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

郁谨言没想到院长会动手，他的手腕被抓的很疼，甚至是扯到了手心的伤口，但他已经顾不上疼痛了，此刻院长的眸子里泛起了红光，整个人看起来危险至极。

就宛如一只被惹怒到极点的凶兽，下一秒就要将他直接吞噬殆尽一般。

郁谨言看着院长不正常的状态心底一咯噔，额头的细汗止不住的浸出，他颤抖着张了张口，“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刚刚差点从五楼掉下去了，所以才划破了手。”

郁谨言的声音都颤抖的不成样子了，整个人也看起来无比的可怜和委屈，但是院长的眼神却冰冷的毫无温度，看向郁谨言的视线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几秒后院长笑了，笑的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轻柔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既然不完美了，那就砍掉吧。”

院长在说这话时，攥着郁谨言手腕的手不断收紧，就像是要将郁谨言的手直接折断一般。

疼痛刺激的郁谨言眸子里的泪水更多了，最终从眼角缓缓滑下。

一般人哭起来只会让人觉得懦弱无能，院长也看过不少人哭过，之前的收藏品来到他实验室都会哭，甚至有人跪在地上哭着求他放过他们。

他只觉得无趣极了，甚至是有些不耐烦。

然而少年哭却是不一样的，他只是委屈的抿着薄唇，眼泪无声的从脸颊滑落，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带着一股脆弱的美感。

漂亮的让人心生怜惜，也漂亮的让人心生欲/念。

这让院长手上的力道下意识松了不少，他的瞳孔放大了几分，身体也更加的兴奋

了。

但他死死抑制住兴奋，温柔的擦了擦郁谨言眼角的泪水，“乖，别哭。”

“我会再为你找一双完美的手的。”

院长的声音变的有些低哑，他的语气亲昵的宛若对情人的低语，就像是在对郁谨言承诺，但他的话却让人背脊发凉。

不只是如此，院长说完还站起身，似乎是想要拿起旁边的手术刀。

此刻的院长已经不是正常的状态了，就像是当初那个拿刀的神经病一样，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再这样下去他必死无疑。

郁谨言指尖轻颤了一下，他伸出没被划伤的那只手，拉住了院长白色医生服的衣角，接着抬头直直的看向院长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