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声瞪着他,床上是他濒临死亡的弟弟,而这个如同父亲的人拦在门口,而那个自称他母亲的美艳女鬼诱惑着:“你看一眼那个窗户。” 窗户外是那个总是亮着橙黄灯光的蛋糕房。 小十一的呼吸越来越弱,他的身体来不及消化突然爆发的信息素,如果意志力撑不过来,那就只能任由信息素吞噬。 他握住谢璟声的手,眼泪滚烫,砸下来:“哥,我想回家。” 小十一声音很低,像是随时会消失:“我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他的手指在谢璟声掌心一笔一划的比划着——严一鸣 他记得自己的名字还有抛弃自己的妈妈。 我记得的。 谢璟声垂下眼,:“老师,送他去医院,我会帮您把实验完成。” 陈元笑:“小声,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他的目光穿过谢璟声的胳膊缝隙,落在他身后的严一鸣,发烧烧得通红的脸上,带着笑说:“他死了不是更好吗?我们就能够多一个实验体。” 陈元目光癫狂:“如果实验成功,那么我们就能够成为第一个摆脱信息素的人。” 陈元:“我们就能够告诉所有人,信息素只是神给与那些沉溺欲望不可自拔的人的惩罚。” 疯子。 谢璟声冷眼看着他。 所有一切的场景都像是荒诞动画画面,谢璟声的目光停留在陈元的脸上,他不再做反抗,在陈元眼里变成了默认赞同,陈元离开,继续回到他的实验内,继续摆弄着阅读着残破的古籍。 直到半夜内突然响起破窗的声音,陈元从房间内出来,放好抓 住谢璟声,他背上用床单把小十一绑在自己身上,而此刻用绳子一点点往下爬,陈元只来记得看到他的眼睛。 在漆黑如水的夜里,那双眼睛亮着,像是燃着一簇火,那是属于少年人吹不灭浇不息的火,正面燃烧着,点亮着他的眼睛。 谢璟声说:“老师,这些年我该还的都已经还了,以后我想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正常人。 谢璟声深深的喘气,带着身后的严一鸣,猛地跳下去,他摔在下面,浑身都疼,他也没停下,继续背着人拼命的逃走了。 谢璟声把不堪而肮脏的自己留在陈元那里。 逃走之后总是会遇见各种各样的好心人,借钱给他们的小护士,帮忙办各种证件还给提供住的地方的警察们,以及一个蛋糕姐姐。 浑身都是甜腻腻的香气,仿佛是梦里的人一样。 来了又走,没人要他们的谢谢。 再一次见面,在出租房。 他看着对方,仿佛再次打开一个不堪的灵魂,那个灵魂上用刀刻着——谢璟声, 也许他以后也会疯的。 他躺在床上,呼吸着那种甜腻的香气,像是吸烟一样,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然能够共情几年前的陈元。 那个一心一意要复原死去之人灵魂的陈元。 * 陈元交代一切,但拒不伏法,他坚持自己无罪,他微笑着,向看押自己的警察宣传。 他被看押整整九个月后,再次登上法庭,由最高法院宣判陈元的罪行。 …… 陈元伏法态度恶劣,甚至一直在狱中多次蛊惑同室囚犯,案件严重,在法庭之中公然蔑视法律及法庭,高声宣扬自己的神。 最高法院判处陈元有期徒刑七年,执行为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最后一面,他请求见自己的养子。 谢璟声同严一鸣一起去的。 br /> 又看一眼严一鸣:“你长大了不像我妻子了。” 谢璟声和严一鸣都没有想要跟他说的话,最后一面,出于人道主义,来瞧一瞧他罢了。 陈元低下头,他仍旧不觉得自己错了。 如果他错了,他的妻子儿子又该如何呢? 还想再张口说话,谢璟声截住话,说:“要是还是那些就不用提了,我跟十一好不容易变成正常人,你少来说那些鬼话,当年我们就不信,现在更不可能信了。” 陈元:“是吗?” 最后留给谢璟声的是陈元惨白的脸,他这一生,轰轰烈烈的,哪怕入狱,多少人都不肯信,证据一桩桩一件件的摆出来,这光鲜亮丽底下藏着腥臭的吃人鬼。 好在都一一在挖出来了。 披着皮的鬼,无论外表多美好,内里都是让人恶心的想吐。 监狱门口,严一鸣伸了个懒言,问:“哥,今年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