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邯郸一别,子楚抛妻弃子回到咸阳,良心难安,在咸阳日日望向邯郸的方向哭泣,心中对岳父一家充满了歉意……”
大魔王的性格一直都是强势鄙人的,听着吕不韦所写的家书简直就像是一个依靠着外家吃软饭的窝囊赘婿一样,没有一点儿霸气不禁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应侯也在蹙着眉头耐心听着吕不韦辅导公子子楚写出来的家书与他与君上指导出来的家书究竟有何不同。
武安君和蒙骜上卿也在认真听着。
他们二人都是武将,看待问题还是很客观的,比起应侯那卷写的花团锦簇吹捧国师一家的家书,吕不韦这封家书就写的客观多了,结构也很清楚。
开头先表达了对国师一家的歉意,紧跟着诉说了公子子楚与吕不韦匆匆逃离邯郸时的无奈,以及情势危急却没法带上岳父一家与刚生产完的岚姬和刚出生的小公子政的无奈、歉意与心酸。
对他们从邯郸一路逃回咸阳的过程客观的描述了一下,没有过度卖惨,也没有故作轻松。
家书中间则写了等到二人回到咸阳后,公子子楚听闻岳父一家被仙人抚顶后的惊讶、欣喜以及懊悔和庆幸,再一次表达了岳父帮忙照顾岚姬和小公子政的感激之情。
最后则写了对岚姬母子二人的补偿,对岳父家的补偿,以及在结尾处升华主题,渲染了一下亲情,重点阐述了一下公子子楚成为太子“嫡子”后,小公子政的身份转变,还写了老秦王和太子柱对小曾孙/孙子的想念,结尾没有像上一卷家书那般,迫切的想要国师赶紧丢下愚笨的赵王,快些带着家人西行入秦,而是变成了提醒国师树大招风,岳父一家在赵国毕竟根基太浅,莫要让赵国贵族们觉得功高震主,反而最后落下个要被赵王提防的危险处境。
全篇通读下来,这封家书全部都是站在国师一家的角度写的,完全没有提及秦国以往的艰难发家史,也没有过度描写秦王室的情况,唯独提起老秦王和储君也只是说两位长辈想要见一
() 见小公子政,父亲子楚既然已经成为第三代王位继承人,那么身为长子的小公子政自然也得见见自己曾大父和大父,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待到吕不韦将最后一句话念完,秦王稷不由用两只大手狠狠搓了搓胳膊,蹙着斑白的眉头对着应侯出声询问道:
“范叔,你觉不觉得这卷家书遣词造句写的是不是太简单了?”
应侯有些懵的摇摇头,他无法判断,这卷家书的风格简直与他指导的那卷完全不一样,若说他那卷是锦绣文章的话,这卷简直和《蒙恬家书》一样通篇都是没有文采的大白话,简直就像是在唠家常一样。
他也分辨不出来这卷家书究竟是好还是坏。
蒙骜上卿则从坐席上站了起来,对着秦王稷拱手道:
“君上,蒙恬曾言,国师是个很平易近人的性子,臣认为子楚公子的家书用词平实些挺好,遣词造句若是太过华丽怕是显得太过刻意了。”
秦王稷听到蒙恬大父的话,不由又看向自己的战神出声询问道:
“武安君你觉得呢?”
白起也从坐席上站起来,拱手认真道:
“君上,臣觉得可以一试,不过家书上面所写的补偿,臣认为还可以再详细一些。”
“哦?武安君是什么想法呢?”
秦王稷好奇的询问。
白起思忖片刻接着道:
“君上,蒙恬在家书上写国师一家喜欢能种田、搞养殖的大庄子,不如您直接借着这个机会将康平先生也册封为咱们秦国的国师,再赐下赏赐,这不是挺好的吗?”
听到“秦国的国师”,秦王稷眼睛一亮,下一瞬就听到应侯叹气道:
“君上,武安君的想法挺好的,可是现在不是册封康平先生为秦国国师的时候,咱们没有契机啊!”
“臣认为与其在这个时候将康平先生册封为国师,不如先提一下国师女儿的身份,您可以直接下令,将岚姬升为公子子楚的正夫人,这样以来岂不是既提高了岚姬母子俩的身份,也能早早地歇了国师为自己培养上门女婿的心思?”
听到应侯的话,嬴子楚和吕不韦眼睛一亮。
秦王稷也不禁用右手捋着下颌上的斑白胡子点头道:
“范叔这个提议不错。”
他伸出右手,吕不韦忙极有眼色的将手中的家书双手呈递到了老秦王的手中。
秦王稷低头瞧着吕不韦家书所写的内容,指着补偿那部分出声道:
“吕先生,这部分你要再修改一下,具体的补偿内容寡人稍后写在绢帛上,你记得誊写上去。”
“喏!”
吕不韦忙激动的俯身道。
“既然家书和断掉康平先生择婿念头的事情都处理完了,那么咱们接下来就要说一下此番《邯郸消息》上所记的内容。”
秦王稷将手中竹简递给吕不韦,而后背着双手在木地板上边走边思索道:
“康平先生既然说了,大量养殖
家禽,通过适当训练能预防蝗灾的事情,咱们就要想办法让秦国的庶民们每家都得养殖家禽,来避免蝗虫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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