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回去便将这一遭谈话当作笑话谈资似的说给了苏子磬听,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话说,品月这话刚一落下,便见那桃夭不知打哪儿闷不吭声的闯了来,因她悄无声息的,故而走到跟前时她们都没有察觉,还是手中的木桶忽而被人一把夺去了,品月吓了一大跳,一抬眼,这才发现桃夭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只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着。 品月一愣,脸色顿时不好,道:“你……你何时来的?” 话一落,见桃夭手中的木桶,知道了她的来意,却依然理直气壮地解释道:“早起用水的地方太多了,厨房烧不过来,免不了要等上片刻——”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便见那桃夭拎着木桶直接越过了她朝厨房里去了,不过片刻功夫便见桃夭拎着桶热水踏了出来,看都没看品月一眼,拎着便往外走,健步如飞,却只不过走了七八步,又见她冷不丁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冷冷道:“我家姑娘来沈家不过三日,从未曾指派过你任何事情,这送水的活不过是因为我们刚来沈家万事还不熟悉,锁秋姐姐这才劳烦你帮衬两日的,往后便也不劳烦你了,横竖我家姑娘在沈家不过借住几日,住不长久的。” 话一落,桃夭头也不回的去了。 品月听了顿时有些急了,方才不知她到底听到了多少,只觉得应当没听到多少,这会儿听到这番话后,才知竟悉数给听了去,她怕她回去跟那姓柳的告状,到底这姓柳的,是老夫人旧故的后人,品月虽有埋怨,却不敢当真下人家的脸。 不过在黛眉跟前,又不想落了面子,顿时只得继续撑着脸讪笑道:“我不过是说笑,瞧她竟还当真了。” 又道:“到底是乡下来的,瞧那一身的蛮力。” 说话间,匆匆追了上去。 回到沁芳院时,品月担心那个桃夭嘴碎告状,一直缩在门外侧耳偷听,正偷偷摸摸间,忽听到庭院有人问道:“柳姑娘在吗?” 品月一转头,便见庭院中央立了个人,端得一身气派,竟是大房大姑娘跟前的二等婢女芦笙。 品月顿时一改方才的尖酸刻薄,立马蹬蹬蹬几步下了台阶,舔着脸陪着笑脸迎过去道:“芦笙姐姐,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怎么来咱们这儿了。” 又忙道:“可是大姑娘有哪些吩咐吗?” 芦笙想起眼前这丫头方才鬼鬼祟祟的模样,顿时眉头略挑,不过她知道她是老夫人院里的人,却也不会表现出任何轻蔑之意,只神色倨傲,淡淡道:“柳姑娘在吗?” 品月道:“在的在的,姑娘正在洗漱,姐姐先进来坐会子,我这便去通报。” 说着,忙狗腿的领着芦笙进了屋,不久,柳莺莺亲自迎了出来。 大姑娘沈月澶并非沈家长女,她是大房嫡幼女,她在沈家众多兄弟姐妹们中排行第八,二房嫡出的三姑娘比她年长,然而大房尊贵,又只有她一个姑娘,大房的侍女们习惯唤她大姑娘,久而久之,整个沈家也改不了口了,她实则比三姑娘还要小上两三岁。 柳莺莺知道她身份非凡,也知她屋子里的婢女要比旁处的更要体面几分,当即亲自迎了出来。 芦笙这两日仿佛听到府中传言,道那位打从云城来的柳姑娘是个相貌好的,心里已做好了预设的,却不料,打柳莺莺从里屋出来的那一瞬间,她依然还是忍不住稍稍迷了迷眼。 心中忍不住微微一震。 只见来的人一身白色里衣,外罩着一件黛色外袍,袍子样式普通,松松垮垮的套在腰上,可见是随手披上的,可寻常的袍子到了她的身上好似便不同寻常了起来,令人忍不住看了又看,又见对方一头三千青丝如瀑布般铺在了脑后,青丝的黑与衣袍肌肤的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给人生生的视觉冲击感。 还不待芦笙缓过神来,只见那对方立马吩咐人上茶看座,笑盈盈地冲她道:“怎还劳这位姐姐亲自登门了,大姑娘若有什么吩咐的,只管唤个跑腿丫头过来通报一声便是,还劳姐姐特意走了一遭。” 又低头看了眼自己凌乱的衣裳,只一脸难为情道:“瞧我这蓬头垢面的,一脸邋遢,原是刚沐浴完,本欲穿戴好再出来,又怕姐姐久等了,想着都是姑娘家家的也无甚要紧的,还望莫要笑话了去。” 说话间柳莺莺又摆出了从老家云城带来的点心,劝吃道:“都是些小玩意儿,姐姐尝个鲜。” 话说柳莺莺一脸笑盈盈,嘴上客气周到,却不是那等巴结奉承的周到,就是存粹的客气热情。 芦笙这会儿已渐渐从方才的愣神间缓过神来了,对上那张撼美凡尘的脸,又对上对方大大方方的接待,当即收起了几分轻蔑,回过了神来,淡淡笑着道:“柳姑娘客气了,奴婢今儿个来原是我家姑娘在月湖设了宴,为二房的苏姑娘和柳姑娘办了一场洗尘宴,届时邀请府中各位姑娘们齐聚一堂,也算给大家互相介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