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他的目光还一寸不落的直径落在了她的脸上,身上,看了又看,目光毫不掩饰,透着股子炙热和冒犯。 这抹目光赤、裸裸地,对饶是柳莺莺这么个一心想要快速勾搭沈家男人上位的人来说,也过于放肆和冒犯了,是一种猎人看待笼子里唾手可得的兽类的目光,仿佛她是砧板上的鱼儿,可任人取求。 在转过身来的那一瞬间,原本要假意迎合的柳莺莺瞬间蹙了蹙眉,一瞬间,柳莺莺收起了满身的随意,端得一派矜持自持了起来。 心里只下意识地冒出了一个声音,眼前的男人危险,又难缠。 绝非善类。 于是柳莺莺特意往后侧了下身子,从尖锐的树梢上压过,侧身从对方的禁锢中绕了出来,躲过了对方的夹击,这才理了理衣裳,看了对方一眼,甚至往后退了两步,这才淡淡开口道:“多谢……公子。“ 说着,便要接过对方手中自己的帕子。 不想,就在柳莺莺将手探过去的那一瞬,那只捏着柳莺莺帕子的手忽而嗖地一下往后一收手。 下一刻,只见对方竟捏着她的帕子送回到了自己的鼻下轻轻的嗅了嗅,方看着柳莺莺笑吟吟道:“好香。” 说完,他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柳莺莺愣了一下,脸下意识的微微一胀,竟是个登徒子! 然而对方那一眼,若放在旁人眼里,怕也百般风流,倜傥多情,可眼下落在柳莺莺眼里,却如何都让人笑不出来,因为对方浪荡又轻浮的举止明晃晃写满了对柳莺莺的调戏和捉弄。 这种冒犯和调戏,令柳莺莺并不愉悦。 于是,柳莺莺脸上的神色又很快淡了下来,只无甚表情的看向对方,眼里渐渐一片清冷。 对方见她如此,反倒是将眉头轻轻一挑,仿佛有些意外,片刻后眼中的笑意越深,目光越发的灼热,还隐隐透着半分端详和审视。 好似她若羞涩,他便要继续放肆,而今见她的脸彻底冷了下来,终是淡淡笑着咳了一声,故作歉意道:“冒犯姑娘了。” “沈某给姑娘赔个不是?” 说着,装模做样的朝着柳莺莺作了一揖。 柳莺莺脸上却无甚表情,目光只冷冷扫过他手中。 对方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似的,立马将帕子重新递了过来。 这一下,柳莺莺没有轻举妄动,没有上前去取。 旁边的桃夭满脸敌意地看了对方一眼,上前一步,噌地一下毫不客气地将柳莺莺的帕子从对方手中扯了回来。 柳莺莺这才一言不发地直接领着桃夭迅速去了。 这一下,连个礼数也不再有了。 整个过程,没有再看过对方一眼。 目送二人匆匆越过月门洞,直至彻底消失在鹅卵石小路间,沈戎这才慢悠悠地收回了目光。 他是在风月场里打转的人,不知品过了多少妇人,一眼便知,这个女孩儿野心勃勃,方才竟还试图勾搭他的两个傻侄儿。 可惜他的两个傻侄儿太傻,太木,没有收到美人发出的邀请。 他不过遂了她的心意罢了。 还以为多少道行了。 见对方躲得飞快,压根不经吓。 沈戎嘴角一勾,轻轻笑出了声儿来。 到底乳臭未干。 然而说到乳臭未干,不免一时复又想起了方才负在她的身后,鼻尖传来的那抹淡淡清香,是一抹独属于闺中小女专属的处子之香,幽静,清甜,淡雅,竟十分好闻,好闻到让人有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其实,方才他早早的便瞧到她了,一抹年轻稚嫩,却分外婀娜窈窕的身姿,隔着一方水榭,令他眼前一亮。 沈戎是脂粉堆里长大的,目光从来挑剔,鲜少有人能够入他的青眼,尤其还没看到正脸,光凭着一道身影远远令他侧目的更是少之又少。 可对方身姿摇曳,一颦一足,无不勾人心弦,便鬼使神差远远跟了一程。 直到亲眼目睹对方如此“勾搭”他的两个侄儿,原本微微跳起的心到底歇了两层,只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可尤物难寻,哪怕觉得缺了些滋味,到底忍不住心猿意马,跟了上去。 直到凑到跟前时,才见那衣领间的玉颈竟白得晃眼,那沁人的芳香险些令人眩晕。 直到转过脸的那一瞬间,看到正脸的那一刻,饶是品尝过各类颜色的沈戎,也忍不住晃了晃心神。 本以为那副身段已是尤物了。 这世间之事往往难两全,有的人身段极好,姿色却逊色了几分,脸倒是生得好,气质又非上乘,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