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笑着道:“姑娘半月未住,屋子里生了些味,这几日日头大好,寻思着姑娘这两日便要回,便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晒晒,散散味。” 这是清远这边的习俗,大难过后,得用艾叶熏熏屋子,散散味。 桃夭道:“怎么就你一人忙活?品月呢?” 说话间,只见东院那边传来热热闹闹的声音,锁秋想了想,道:“这几日东院缺了些人手,品月自告奋勇的向老夫人自荐去了东院伺候。” 说话间,看了柳莺莺一眼,忽而道:“姑娘还不知道吧,姚姑娘在寒山寺时为救表姑娘身受了重伤不说,还惨遭毁容,听说脸都被划破了,表姑娘和老夫人为表感谢,日日派人前来慰问,那药材和补品就跟不要钱似的日日往东院送,如今咱们这沁芳院成了香饽饽了。” 锁秋立马将近来院里以及府里的情况如数禀告着。 话一落,只见柳莺莺一怔,直直看向锁秋道:“姚玉兰受伤?” 顿了顿,皱眉道:“伤哪儿呢?怎么伤的?” 锁秋摇头道:“怎么伤的奴婢不知,听说是为表姑娘挡了一刀,伤了胸口——” 锁秋抬手朝着左胸的位置比了比,继而又朝着眉上的位置比了比,道:“划破了一条这么长的口子。” 又道:“那日是被老夫人院里的邬妈妈亲自送回沁芳院的,阵仗大得吓人,三四个婆子背着护着,老夫人亲点了两个二等婢女过去伺候着,表姑娘也派了两个贴身的婢女过来守着,休养至今都还未曾下榻了,如今姚姑娘可是沈家的大恩人。” 说话间,沉吟片刻,又道:“破了相的姑娘怕是难寻人家,故而这些日子府里传言四起——” 锁秋的话有些意味深长。 却见柳莺莺沉默良久,忽而冷笑一声,道:“她倒是捡了个好大的现成。” 姚玉兰为宓雅儿挡刀受伤,还毁了容? 呵,那晚那些刺客死的死,散的散,整个寒山寺的刺客已被沈琅派人围剿了一干二净,不过只剩下三四个宵小之徒拿她做威胁,她早已被那些人当作宓雅儿给掳走了,她宓雅儿怎还会有危险? 何况,宓雅儿还被她藏在了山石背后。 定是那姚玉兰自她走后,使出了桩苦肉计罢了。 不过一转眼功夫,柳莺莺便想到了事情所有的原委。 呵,她为了救宓雅儿险些坠崖而亡,没想到到头来功劳被旁人抢走了。 柳莺莺并不在意所谓功不功劳,再大的功劳比得了自己一条命么,她当初救人时并没有想得到哪些回报,不过被旁人抢了去,倒叫人没得恶心了。 姚玉兰! 呵,没想到几次三番的,倒是叫她看走眼了。 难怪方才吴妈妈那个殷勤样。 柳莺莺冷笑着踏入了屋子。 锁秋与桃夭见状,不由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神色。 进屋后,锁秋便又将近来府里的一应大事一一禀告给了柳莺莺。 一是,五房的太太孟氏昨夜过世,这个柳莺莺进府时已然知晓。 二是,听说太子殿下没了。 这个与柳莺莺八竿子打不着任何关系,对她来说天高皇帝远,天家的大事与她们这些平头百姓无任何关系,不过于沈家而言却兹事体大,沈府下令,三个月之内杜绝一切宴客作乐,为太子默哀。 虽与柳莺莺无甚关系,可不知为何,柳莺莺听到这里,却莫名想起了寒山寺上那场莫名其妙的劫杀。 只隐隐觉得这里头有些牵扯。 莫非,沈家参与了夺嫡之争不成? 可是,那日那些死士瞧着不仅仅是冲着沈家而来,更像是冲着沈琅去的。 沈琅? 莫非他参与了夺嫡? 柳莺莺一时眉头紧锁,不明就里。 至于这第三件事—— “是事关姑娘的,自得知大公子与姑娘一道双双坠了崖后,府里皆传姑娘一准将要入住玉清院呢。” 锁秋小心翼翼地说着。 柳莺莺会不会入住玉清院还不得而知。 七日后,孟氏归土,不久,西凉宓家来人,商议沈宓两家的婚事。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