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奇都沉默片刻,轻声道:“它已经来了。”
闻言,吉尔伽美什的表情倏地僵住了——如果不是气氛如此沉重,这个表情其实是让恩奇都有点想笑的,好一会儿过去,对方才仿佛回过了神,声音虚浮地问道:“什么意思?”
“以眼还眼,以血还血。”这是恩奇都第一次撒谎,但他的声音很平稳,事实证明编织谎言这种事做起来并不难,至少对他而言,“我们杀死了古伽兰那,自然也要用一条命,去还它的命。”
“那只畜生t的命不值得用你去偿还。”对方的声音罕见地产生了动摇,“会有别的办法的,我马上就去启动哀悼之塔……”
“不要再任性了,吉尔。”恩奇都打断了他,“我是天之锁,诸神所铸的兵器,哀悼之塔启动得再快……也比不上他们摧毁我的速度,这么做不过是加快死亡的到来罢了。”
吉尔伽美什陷入了彻底的沉默。
“你刚刚说得很对,把剩下的力量留给未知的未来吧。”恩奇都安抚道,“很抱歉,这次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了……请带我去见她吧,在太阳彻底西沉之前,我希望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吉尔伽美什无言地点了点头,将他带到了一个帐篷里。缇克曼努躺在一条羊毛毯上,除此以外一/丝/不/挂,皮肤上涂满了药膏,让她的身体看上去像是一个白色和绿色的调色盘,她呆滞地看着帐篷顶上的一只苍蝇,对突然走进来的他们置若罔闻。
“她怎么了?”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还活着……也只是还活着。”他的挚友低声回答,“死亡,还是活着却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