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用它把卢伽尔班达抽得满王宫逃窜。
“其实还是有用的。”阿伽说,“因为不想看到别人因为自己的过错而痛苦,所以小心翼翼地让自己不再犯错,这难道不是一种好的结果吗?”
“恕我直言,在没有直接关联的情况下,通过压榨良知来约束一个孩子的行为,是一种非常卑劣的手段。”
“……可确实是余犯错了,因为余忤逆了她,克努图才会挨打。”
“如果克努图的父母没有上床,克努图就不会出生,他就不必挨打;如果不是那天的祭司伺候不利,让女神心烦意燥,克努图就不必挨打;如果几十年前,她选择阻止恩美巴拉格西,而不是扭头向恩利尔张开大腿,那么界河之战就不会发生,基什就不会战败,克努图就不必挨这顿打。”
“看,如果不设置限制,那么罪因就可以无限延伸,所有人都可以背负罪责,然而究其根本,宁胡尔萨格根本不该因为对你的不满而去折磨别人——咳咳咳!!”
她猛地咳嗽起来,血的味道在舌尖扩散,带着一点点腐肉的腥臭味,她几乎以为自己咳嗽时会将内脏一并呕吐出来。
“宰相?”阿伽有些慌张,“你没事吧?”
“没什么。”她放弃了去擦嘴角的血渍,只是沉沉地喘了口气,“如果要说有什么不爽的,大概是咳嗽的时机……简直像是因为我对女神不敬而遭受了惩罚一样,真让人恶心……”
“不生气了不生气了,反正她已经死了。”因为姿势的关系,阿伽只能拍了拍她的膝盖,“总感觉你变得有点孩子气了欸,宰相。”
因为去掉了敬称,他的称呼不再像那样带着朋友似的揶揄,有了一点卢伽尔对宰相的意味。然而缇克曼努太累了,已经没有气力再去纠正这些。
“我原本打算去地核的,但应该坚持不到那里了……”她断断续续地说道,“原本我就不t可能撑那么久,只是因为……我现在的生命有一部分属于恩奇都,所以才延长了一点时间……”
阿伽停了下来,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在地上:“有什么是我能帮你做的?”
“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别人代劳的。”她缓慢地摇了摇头,“以眼还眼,以血还血……有人以死亡为礼物……赠与乌鲁克,乌鲁克当然也要还礼… …可惜,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缇克曼努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力,只能昏沉中感觉到阿伽在摆弄她的身体,她的背脊靠在墙壁上,双腿被拨到身体左侧,这让她感觉上半身有点不稳,但缇克曼努已经不想去在意这些了——直到她感觉膝盖一沉,什么重物压在了她的腿上。
“阿伽大人……”她低叹,“这种情况下,一般是身体比较虚弱的那个人享受膝枕。”
“余知道。”昏暗中,她听见衣料摩擦时窣窣的声音,然后是金属物擦过皮革的声音,最后是一阵滋滋的、仿佛水滴在烧红的烙铁上的声音,“唔,神蚀还有反应……说明余体内的神血还没有失效吧?”
“阿伽大人?”
“你该称呼余为卢伽尔的,宰相。”
“这是不可能……”
还没说完,缇克曼努突然感觉嘴唇一热——她竭力睁开眼睛,然而脓水黏住了她的眼睑,她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阿伽的手腕,以及手腕上那道深深的伤口,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她能够感觉到脉络在缓慢跳动,以及他的血正沿着唇角流进嘴里。
这猩热的锈铁味让她胃部剧烈抽搐:“阿伽,你……”
“喝下去。”他说,“没喝过血吗?余的宰相——啊,看表情好像是没喝过,不过现在拒绝也晚了,就勉强当作很苦的药乖乖咽下去吧。 ”
“我……”
“喝下余的血,也许还有达成目的的可能——这种浅显的道理,你肯定也能明白吧?”阿伽说,“喝吧,如果一定要一个人走到最后,那还是你来比较好。”
闻言,缇克曼努的身体倏地僵住了,片刻过去,才颤抖着将口中的鲜血咽了下去:“抱歉……”她落下眼泪,涩苦的味道和血一起流进她的嘴里,“抱歉……”
“真傻。”阿伽低声笑了起来,“如果真觉得抱歉,明明只要对余喊一声卢伽尔就好了……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他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自出生以来,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不让任何人失望。”他呢喃道,“不能让子民感到失望,不能让支持着我的臣子感到失望,不能让母亲失望……杀死她后,我以为自己终于获得了自由,可以不用再为别人而活了……结果直到死前,我还是在想……如果我没有让你失望的话……就太好了……”
“我没有失望……”她几乎泣不成声,“谢谢你……谢谢……”
“别哭了,这种时候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吻……什么的……”他的声音愈来愈轻,“其实我晚上有偷偷去看过你,可是……那张床太小,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如果抚养我长大的是你就好了……”
他不再说话了,皮肉下的脉搏也停止了,唯有死寂在甬道中弥漫……缇克曼努知道,有某种东西在这里停止了,又有某种东西在这里开始了。
她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