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格蕾解释道:“猊下尚未恢复不列颠时代的记忆。”
“没有不列颠时代的记忆?”贝德维尔叹了口气,“梅林阁下又失败了吗?”
“这并不值得惊奇,对于那位魔术师而言,失败才是他的常态。”格蕾说,“不过在迦勒底支援者的帮助下,猊下已经对曾经所处的时代有了大致的了解,在下认为您只要按照正常的叙事顺序向猊下汇报情况即可。”
“是。”贝德维尔点头道,“虽然这很难开口……猊下,击伤我们的人是莫德雷德殿下。”
四十二回想了一会儿:“莫德雷德……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似乎是我的儿子?”
“是您众多孩子中的一个。”格蕾补充道,“但莫德雷德殿下是您和亚瑟陛下唯一的孩子,其余都是您和上一任丈夫所生的。”
说实话,四十二曾以为乌鲁克时期她被迫和那两个人睡同一张床,以及某些夜晚床上热烘烘的事已经是她人生中最刺激的经历了,没想到现在的她不光结过两次婚,还成了好几个孩子的母亲。
“不过,莫德雷德殿下的情况不太正常。”贝德维尔说,“他似乎狂化了,完全失去了理智,只能毫无意义地重复同一句话,还会无差别地对周围的人实施攻击。”
“但是殿下的灵基还是剑阶,而非狂战士。”格蕾沉吟片刻,“无论如何,在下并不认为是陛下特意召唤了这样的殿下。”
“可不光是外表,连拂晓的辉耀也变成了黑色。”贝德维尔说,“象征王权的圣剑都被污染了,殿下的精神状况一定出现了非常严重的问题。”
“'拂晓的辉耀'是剑的名字?”
“是的,这把剑和石中剑一样,是莫德雷德殿下作为王权正统继承人的象征。”贝德维尔解释道,“若被这把剑刺伤的人是不列颠的叛徒,剑所造成的的伤口就永远不会愈合……现在治理着卡美洛特的是亚瑟陛下,并非由陛下召唤而来的我们自然也属于叛徒一列。”
“因为我是不列颠的女王,也有统治卡美洛特的权力,所以我的触碰就像是赦免,可以消除那把剑对叛徒的惩戒?”
“这也是原因之一。”格蕾说,“但更重要的是,拂晓的辉耀是亲血剑。根据子不敌亲规则,这把剑会优先以您的意志为判断标准,随后才是莫德雷德殿下——类似于岛之力,在您面前,莫德雷德陛下的岛之力加护会失去效力。”
“亲血剑?”四十二眉头微蹙,“'亲血'指的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子不敌亲……也就是说,那位亚瑟王也能做到和我相同的事?那当我们对峙时,谁的权能会占上峰?还是说相同的权能在彼此对立时会产生湮灭?”
闻言,格蕾和贝德维尔面面相觑——从四十二的角度看来,他们似乎是在试图用视线逼迫对方去当那个负责解释的人,最后是贝德维尔输了。
“猊下。”他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亲血剑确实与您有关,但可能和您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说到这里,他咽了口唾沫,脸颊再度变得苍白起来。
“当时,在您即将进行火葬的时候,莫德雷德殿下打算让自己的佩剑随着您一同火化下葬。”贝德维尔低声道,“可火焰熄灭之后,一把散发出圣洁白光的长剑出现在了灰烬中,连您的铁木权杖都燃尽了,那柄剑的剑身却光洁无暇。那时的葛尔城刚好迎来了黎明的第一束光,与剑的光芒相互辉映,于是殿下为剑取名'拂晓的辉耀'。”
“所以它被称为'亲血剑'的原因是……那就是用您炼成的剑。”
第79章
高文走进会政厅时, 他们的王正轻轻掐住一朵月季的花托,但没有折断它,好似在静静打量花瓣舒展时的褶皱。
他还没来得及行礼,亚瑟便开口:“从很久以前,我就对一件事抱有好奇。为什么米斯里尔家的人,即使身披盔甲,走路时依然能够那么安静?”
“葛尔城的城墙为了抵御海风而设计得相对封闭,在走廊中行走时, 脚步声会有回音。”高文只好解释道, “母亲公务繁忙,我们有时只是想去看看她,并不想打扰她工作。久而久之,就习惯了这样悄声走路。”
“你的母亲,也是我的妻子。”亚瑟抬头看向他,微笑道, “我知道你请求觐见是为了她,阿格规文卿应该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对吗?”
那个微笑是高文所熟悉的, 但使他背后渗出了冷汗:“陛下,阿格规文卿他……”
“不必紧张,高文卿。”他轻飘飘地打断了他,“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内——何况,我怎能责怪一个孩子急着想要将母亲的消息分享给自己的兄长呢?”
亚瑟的语气远远称不上严厉,几乎是有些温情脉脉的, 却让高文有些无措。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看起来比记忆中熟悉的模样更年长了, 也因为他身上开始有了身为长辈的气度。
这是在过去绝对不会有的,尽管对方理论上和他的母亲摩根勒菲是同一辈的人,但因为过早停止生长的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