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安排在自己两侧,格蕾需要上学早起,所以乌尔宁加尔睡里面。
“想听什么睡前故事?”她问道,“还是说唱玛卡巴卡之歌当作安睡曲……”
“本、王、不、想、听、那、该死的、玛卡巴卡之歌!”说罢,乌尔宁加尔罕见地迟疑了一会儿,“事先说好,我说完之后你不准对我生气。”
四十二对此不置可否:“视情况而定。”
“哼。”乌尔宁加尔把脑袋埋进她的肩窝里,用指甲去刮她的掌心——后者似乎是他无意识的行为,也许是他感到不安时的习惯,“两年前,是你帮柏木澪处理掉了那些能证明柏木澪不是凶手的证据,没错吧?”
“乌尔宁加尔阁下!”格蕾的声音几乎称得上是怒喝了——虽然她和乌尔宁加尔之间的关系堪称恶劣,但也很少会用这种语气和对方讲话, “请您慎言!”
乌尔宁加尔闷哼一声,显得很不愉快,但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冷嘲热讽回去,这或许是他面对格蕾时最软弱的表现了。
四十二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没关系。”
事实上,她的内心异常冷静——或许是因为今天那场微不足道的胜利减轻了她的负罪感——就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那个词的出现依然令她舌根发苦,但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如噩梦般击中她,让她晕眩、颤栗、郁郁寡欢,让她的大脑因为肿胀而疼痛,因为疼痛而渗出冷汗。
也许她不得不承认,并将自己暴露在这个冰冷的现实面前,无论她如何抵抗,时光还是冷酷地、不容置疑地冲淡了那件事对她的影响。
两年过去,当初和那件事有关的人都陆陆续续展开了新生活,毕竟人生还没有结束,他们的未来还具有无限的可能性——这就是人还活着的好处,死了的人则只能躺在地下,等待时光将她的音容笑貌从人们的记忆中抹去,最终变成某种情绪的残留物,某个抽象的符号。
“为什么忽然想问这个?”
“虽然白马探是一个自恋、嫉妒心强又不成熟的不列颠臭小鬼——但作为王,就得公平地看待一个人的能力。他确实有那么些聪明才智,作为侦探而言,他做得还算不错。”乌尔宁加尔说,“如果连他都不能找到任何证据来佐证自己的猜想,说明为这件事善后的人很有水平,柏木澪明显不可能做到这一步,更不用说育儿院里那群看着就不够聪明的小鬼了。”
四十二的目光落到了视线低垂的格蕾身上——比起突然得知真相的震惊,她的表情更像是悲伤:“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
“……是。”格蕾说,“您和弥生小姐都说过,放火焚烧证据大多是三流犯罪者会用的手段,既然您已经确定柏木澪不是凶手,至少应该找到了能印证您观点的线索……”
“等等。”乌尔宁加尔打断了她,“你怎么知道缇克曼努当初断定了柏木澪不是凶手?”
“在下在房间里听到了您对妃英理女士使用催眠术的录像……”
“可恶!”再一次被翻出了黑历史的乌鲁克王恼羞成怒道,“本王讨厌现代科技!监控录像也是,微波炉也是!”
“好了,都安静一点,不要打扰到邻居休息。”她叹了口气,“你们的猜测都没有错,当初是我处理掉了那些证据,这是我和英理商议一致的结果……”
妃英理放弃了自己的不败纪录,而她放弃了自己的职业操守。
她们都是那场沉默之罪中的一员。
第129章
“情况比我想象中糟糕得多。”
四十二看着妃英理走到落地窗边,就着冰凉的窗框、月光和阵阵晚风,点燃了一根烟。
她和对方交情颇深,只是认识得不久,但也知道对方只在刚毕业时当过一段时间的老烟枪,怀上女儿之后就戒了,离婚后也没有复吸。她掏打火机的动作有点笨拙,还会被飞溅的火星吓一跳,但等她长吸一口,慢慢地吐出一个烟圈后,弹烟灰的动作就熟稔了许多,仿佛唤醒了身体的某种记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妃英理的叹息化作了灰色的烟雾,她的面容也在这烟云缭绕的氛围中若隐若现,“说实话,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作为一名律师,尽可能为我的当事人争取权益才是我该做的。”
“而我是一名刑事鉴识人员,负责把证据呈交给法庭才是我该做的。”四十二说,“所以这件事和我们两个都无关,为什么我们还坐在这里唉声叹气?”
“你还是老样子,说话那么不留情面。”妃英理苦笑一声,“如果我们原封不动地把手头的证据提交上去,最后结果会怎么样?”
“首先,清山宽是恋/童癖的消息会被曝光, 网站上的收费视频会证明他侵犯过数位育儿院的孩子,并且以贩卖他们被性/虐的情/色电影牟利, 核查一下教堂这几年的账户收支就够了。”
事实上,清山宽生前一直因为鲜少举办公开募捐而广受好评,人们认为他生活清贫,且善于理财,才能把教堂打理得那么井井有条。
“然后是夏的验伤报告。”说到这里时,她不自觉地顿了顿,“她的身体严重营养不良,身上有多处被拘束的瘀伤,下/体撕裂流血,导致了尿道的混合感染。我们用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