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额外的负担。”埃斐坦诚道,“无论你们两个最后决定让谁睡上铺,都最好再考虑一下。”
“没关系!”希兰飞速回答,“我一点也不介意!”
所罗门没有即刻回答,而是先试着摇了摇上铺支撑架,确定了一定幅度的摇晃会导致床架发出轻微声响后,才开口道:“我睡上铺。”
“可是……”
所罗门十分平静地回答:“我不想因为你在半夜自/慰而被床架的摇晃声吵醒。”
“诶——?!等、等等一下!”希兰在胸前比了一个大大的叉,“我、我才没有做过这种事!这可是名誉大侵害哦!即使诉诸法庭,法官大人也会支持我的!”
“你现在没有,但等你在奇怪的地方长毛之后就会这么干的。”所罗门不再看他,“可以吗?猊下?”
“可以。”
“不要答应得那么不假思索啊!”希兰吸了吸鼻子,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委屈的人,“可恶,你们迟早会为自己误会了一个正派的人而后悔的。”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短促的敲门声:“猊下?”
“进来吧,乌利亚。”埃斐回过头,“怎么了?有什么紧急事故吗?”
虽然敲门声很急促,但乌利亚的表情并没有特别焦虑,更像是一种带着困惑的忧心忡忡——要做类比的话,就像是天上忽然掉下了一只摔晕的小鸡,虽然看起来是免费的意外收获,但又无法忽视另一个问题——小鸡是不会飞的:“应该算不上什么事故,但勉强应该能称作是'紧急'吧……”
她掀起一边的眉毛:“到底怎么了?”
“有一个孩子在农场大门口晕倒了,口中还不断发出梦呓。”乌利亚说,“最初我以为只是一个刚巧路经此地的流浪儿,可实际靠近查看后,发现他体态康健,手掌虽然有茧,但暴露在外的部位表面没有任何伤疤,应该是在良好的环境下长的。另外,他的头发是罕见的金色,而且姿容远超常人。”
“金色?”塔玛好奇道,“是不是希兰的弟弟来找希兰了呢?”
“哈?”希兰摆了摆手,“少开玩笑了,我才没有其他金色头发的弟弟。而且我的金发不是天生的,是接受过巴尔神的祝福后才变成金色的。”
她的第一反应是塔尼特的生祭对象已经上升到了贵族阶层——至少据她所知,出于一些猎奇的目的,不少贵族会从奴隶商人那里购买有着奇特发色和眸色的外族女人,他们有很低的概率会生下延续了母亲外貌特征的孩子。
尽管埃斐不觉得浅发色孩子的血统就会比黑、棕发色的孩子更珍贵,更得神明的喜爱,但这种想法在贵族之间并不鲜见,或许他们会认为有着浅发和美貌的生祭能令塔尼特女神更满意。而且道德底线这种东西一旦被打破,最终往往会不可避免地滑坡至一种可怕的境地……这就是为什么她从最开始就断定西顿是一个不宜久居的地方。
“能听清男孩说了些什么吗?”
“他的声音很轻,我只能听懂一些零散的片段。”乌利亚咳嗽了两声,“基本都是'请给巴尔神投上神圣的一票',“别打我了塔尼特”,'好想吃烤熟的羊腿'之类的话,夹杂着一些呜咽……如您所见,虽然是只言片语,但听起来也足够诡异了。”
现场短暂地陷入了寂静。
“……真的不是希兰的弟弟吗?”
“当然不是!为什么会说'别打我了'和'想吃烤羊腿'的就一定是我弟弟啊!”
埃斐花费了一点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绪——指把刚才那些多余的沉重情绪扫进心灵垃圾桶里:“你把那个男孩带回来了吗?”
“是的。”乌利亚谨慎地回答,“考虑到他的来历着实可疑,所以我先把他关进柴房里了。”
闻言,希兰忍不住咕哝:“巴尔神在上,怎么漂亮的男孩在你们这里待遇都这么差……”
第149章
在亲眼看到乌利亚口中那个“来历可疑的男孩”后, 埃斐终于被唤醒了久远的记忆。
她其实见过对方——数十日前,在西顿的集市街头,对方以一种让人费解的热情邀请她和所罗门成为巴尔神的信徒, 还送了他们两个做工精致的草环。当时她还以为对方是西顿本地巴尔神庙的预备祭司, 如今却有些不太确定了……虽然提尔离西顿确实不远,但只要不是梦游,正常人应该不会从西顿迷路到这里。
“原来是他。”所罗门显然也想起来了什么,眉头紧拧, “猊下,他就是我们在西顿时遇到的那个奇怪的人。”
“你们在西顿就见过他?”希兰露出一副不胜唏嘘的表情,“难道是循着t你们的踪迹跟过来的吗?小小年纪就成为了跟踪狂,真是可悲。”
话音刚落,他就察觉到了所罗门轻飘飘的斜视,莫名地有点心虚——随即又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他有史以来最应该理直气壮的时候:“怎么了?我可不是跟踪狂,当然是有资格说这番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