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血,而且老道的巫医会用水蛭吸食人身上的毒血,然后奇妙的手段炼化水蛭,找到解毒的方法。”
那种奇妙的手段叫作魔法……所罗门在心里回答,可惜自从来到埃斐身边后,他对身上魔力的感知就变得很艰难了,更别说调动他们,现在他能使用的与其叫作魔法,不如说是戏法,空有观赏性,没有多少实际的作用。
当玛西亚夫人和亚萨为了该把强盗类比为水蛭还是蚊子而争论的时候,所罗门偷偷打了个哈欠,用余光看见雷纳喝完了米糊,却偷偷把麦饼藏到了衣服里面,麦饼很烫,他的腹肚的皮肤红了一块,但他忍耐得很成功,如果不是他刚巧瞥见了这一幕,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雷纳的反常。
这让所罗门稍微起了一点兴趣,除了看埃斐处理各项工作,以及在内心深处严肃批判巴尔神的各种不知羞耻的举动外,这算是他这段日子以来遇见的最有趣的事情了。
果然,晚餐结束后,雷纳很快就找了个借口溜出门,尽管嘴上说自己是要出门锻炼剑技,可他把自己的直刃短剑忘在了桌子上——当然,唯独没有忘记带上他藏起来的大麦饼。
“耶底底亚!”塔玛小步跑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青铜锁,“快看,我成功用铁针把锁撬开了!”
所罗门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这个世界的发展的进度:“做得很好……呃,你为什么忽然学会了这个?”
“拉哈特教我的。”塔玛兴奋地回答,“他说我学得很快!”
噢,拉哈特……他之前就对塔玛表现得很热情,不过所罗门怀疑他对所有长相美丽的女孩都很热情,虽然塔玛不再害怕比她稍微年长一些的异性是件好事,但拉哈特显然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终身的对象,所罗门觉得自己有义务向埃斐汇报这件事。
“你们有看见雷纳吗?”帕提走过来问道。
“雷纳出门了。”所罗门回答,“说是要去练剑。”
“放屁,那个狗屎东西,他明明连剑都没带出去。”帕提满脸恼火,在房间里反复踱步,像是一个摇晃的摆锤,“他肯定又去见那个柏柏尔②奴隶了,真是见了鬼。就因为他上次鬼鬼祟祟地在奴隶商人的地盘附近溜达,亚萨和耶米玛才会被他们盯上,他难道一点愧疚心都没有?他的脑子里长得都是老二吗?!”
塔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小声安抚道:“应该没关系的,雷纳先生看起来性格很稳重,应该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难说。”据他观察,平日里性格越是稳重的人,发起疯来就越是难以控制。
“巴尔神在上,希望他有朝一日也被奴隶商人关到笼子里去。”帕提气得都快喘不上气了,“最好和那个女孩关在一起,让他们爱来爱去好了。”
搞了半天,居然是去见心仪的女孩了。
内心幻想的“为了打倒尾随自己兄弟姐妹的可恶人贩子,遂决定蹲点联合内应手刃他们”的戏码彻底破灭了,所罗门顿时感觉索然无味。
第152章
傍晚, 埃斐返回约哈斯玛西亚一家,门外骆驼的步伐缓慢但稳重,车轮压过砂石铺成的地面, 沉甸甸的, 留下两道宽而深的车辙。
所罗门很期待目睹这个“蒸馏器”的真面目,但掀开车帘后,他只看到了一堆黑黢黢的金属器件,有的圆,有的扁,还有一些又细又长的铁管,外面包裹着一层皮革,他乍一眼看还以为是生锈了的撬棍。
“现在它还不能用。”也许是察觉到了他冷却下来的热情,埃斐安抚道, “这只是一些零散的部件,必须把它们组装起来,你才能比较清楚地理解蒸馏器是怎么运作的。 ”
所罗门揪了揪她的袖子:“那我们现在能组装它吗?”
埃斐摸了摸他的发顶,但是拒绝了他:“不行, 得回到农场后再进行拼装, 否则我们就没地方放置花卉了。”
玛西亚夫人把她在享用晚餐时的建议又说了一遍,埃斐也同意留下住一夜。因为房间不多,亚萨和耶米玛只好分别搬去哥哥姐姐们的房间,而所罗门则终于久违地又能和埃斐睡在一个房间里了, 他必须很努力才能不在垂头丧气的双胞胎兄妹前露出笑容。
同在驿站时一样,他和塔玛分别睡在埃斐的两侧,塔玛睡里面,他睡外面。大概是因为在车厢里睡多了的关系,他并不是很困,但为了不打扰到埃斐休息,他只好面朝着床外,盯着一只在芦苇挂帘上扑闪的飞蛾,心里则默默地数着羊。
然而,当飞蛾沿着芦苇帘绕了一周,磨磨蹭蹭地从窗户的缝隙里飞出去,脑海中的农场已经繁育出第一百多只羊羔时,所罗门还是没有半点睡意。
“睡不着吗?”他听见背后传来的询问,一时不知道是该回应,还是该假装睡着了,直到他听见塔玛轻悄悄的声音,“所以大家都没有睡吗?”
“嗯。”他便也轻声回应,“我好像在车厢上睡太久了。”
“塔玛也是。塔玛的眼睛好酸,但就是睡不着。”塔玛迷迷糊糊地回答,“是我们打扰到您休息了吗?”
“没有,只是我刚好也睡不着。”
因为看不到埃斐的表情,所罗门也很难分辨她的回答是真是假——当然,即使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