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觉得潮湿的衣服吸附在身上让人瑟瑟发抖,如今却已经热得难以忍受了。
堆在隔壁仓库里的牲畜粪便在燃烧后发出令人晕眩的味道,夹杂着干草的涩苦在空气中蔓延,洒落的木屑和灰尘填满了客厅火炉边的坩埚,楼梯已经被烧毁了,没有烧完的残骸堆积在地窖的门上,往日暗红色的旧地毯已经变成了支离破碎的破布。
她将袖子包裹在受伤,勉强将那些残骸清理干净,但还是在看见被大火烧得通红的蜡烛台时迟疑了片刻——仅仅是几秒过去,火焰舔舐湿木时的噼啪声渐渐转轻,木梁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难以再负荷自身的重量,仿佛一个被大火吞噬之人的哭嚎慢慢变为了虚弱的哀吟。
已经没有时间了……她握住了烛台,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她感觉缠绕着手掌的布料已经被炙热的高温融化了,像热蜡一样黏在她的手上,她听见血肉被烤焦时滋滋的声响,烟尘在弥漫,吸入肺腑时如火燎般干涩。好在楼梯的破损还不至于损坏这个暗门的结构,那清脆的开锁声大抵是她今天唯一能感到些宽慰的东西。
当她把自己的手从烧红的烛台上撕下来时,一层皮肉被留在了上面,但此刻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痛楚了。下到地窖后,空气不再灼热到能够烫伤人的肌肤了,但空气变得更加稀薄,她穿过还没有被点燃,依然散发出陈腐气味的木柜,撩开被霉虫蛀褪了色的旧锦织。
“猊下?”巴尔的声音从隧道的另一头传来,“太好了!希兰他……他的情况很不好……他的脸色发青,呼吸声也越来越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