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
其他人高声应和,两边的军队同时冲向对方,黑压压的人群聚集在一起彼此撕咬,兵器撞击时的铿锵声绵延不绝,鸟群四散而逃,投下的黑影好似散开的瘴气。几支箭矢从押沙龙的头顶掠过,发出笃笃两下金属撞击木盾的声音,然后是一声惨叫,血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一个人撞到了他的盾上,鲁莽的行为——然后押沙龙才意识到那个人已经死了,当他下意识地将对方甩到地上时,对方的头盔掉了下来,一个年轻人,也许才十七?或者十八?无论如何,他已经没了呼吸,被不知道是敌人还是同伴的人用脚踩过,鲜血融进泥土里,地面变得潮湿而泥泞。
这场景令押沙龙回想起了那个梦,一丝绝望在胸口升起,但又被他强行按了下去。
他挡开了一支箭,用长矛刺穿了一个穿着镶钉皮甲的敌人,拥王军多着轻装,防御力很差,但行动灵活,他的部下则大多穿着链甲,这为他们抵挡了不少突刺和箭矢,但链甲很沉不便于活动,而且消耗体力,周围人的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几乎盖过了受伤士兵的哀嚎和呻/吟。
突然,押沙龙感觉后背一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沿着盔甲的缝隙浸湿了里衣。
他回过头——是安陀提亚,亚希多弗的侍从,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缺了一颗门牙,但笑起来朝气勃勃,军队里没人不喜欢他,然而现在那张连被劈成了两半,他的眼珠直勾勾地看着他,喉咙上的裂口发出窸窸窣窣的气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