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某个骑士在马场上踩到香蕉皮把自己的脖子摔断了也叫工伤吧。”
还是如记忆中那般刻薄,不过梅林不讨厌加荷里斯,可能因为他在这方面和他母亲有点像。
“别傻在那里发呆着了,坐标呢?”
梅林耸耸肩:“这时候就不用我滚出去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 ”加荷里斯仿佛在对一个笨小孩说话,“整件事其实根本不必那么麻烦,我们只需要等丽塔女士把母亲在现世的肉体送过来,静候她转醒即可——然而我们现在不得不大费周章地联系迦勒底,把坐标发给他们,让他们去寻找能将母亲的灵魂引向第三世的联结,而这一切都是托了某个无能的宫廷魔术师的福,因为他在古以色列被别人像赶流浪狗那样随随便便地踢了回来?”
“好过分,怎么说也不能全怪我吧?”梅林小声抱怨, “大哥哥我可是客场作战哦,而且对方还是那位麻烦的魔术王,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很尽力了……”
“我对你如何解释自己的无能没有兴趣。”加荷里斯摊开手, “坐标。”
×××
“有没有可能是用来固定那种体积较大的大型武器,像是大剑、长矛什么的,那类武器没办法佩在腰侧,所以也只能t绑在背上了,不是吗?”
“如果只是为了固定武器,皮革之间的衔接也太复杂了吧?”穆尼尔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脸上露出某种奇怪的微笑,“说实话,我心里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达斯顿给了穆尼尔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脸上也有着与他类似的笑容:“我明白,其实我也有。”
如果可以的话,罗曼一般不会去主动介入这种不明所以的话题——但两人之间的氛围实在太过古怪,甚至让他忘记了自己不久前打算喝完咖啡就去管制室的念头: “虽然我很不想问,但是……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早啊,医生。”虽然迦勒底现在并没有晨昏上的概念,但穆尼尔还是坚持通过怀表的时间向他人致以问候(大概是作为英国人的坚持吧),“我和达斯顿在整理仓库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马里斯比利所长遗留在迦勒底的旧资料,基本都是公元前地中海周边国家的文献研究,我和达斯顿认为里面可能会找到所罗门的相关记载。”
闻言,罗曼心神一动。
“听起来很有趣。”他说,“能让我也看一看吗?”
“当然可以,本来就是前前所长的资料嘛。”穆尼尔让出了一点地方给他,“我和达斯顿正在研究这个造型奇怪的皮具……说不定是什么古代贵族用来绑龟甲缚的道具哦!”
罗曼仅仅是瞥了一眼,就陷入了沉默——也许是常年被压在仓库吃灰的缘故,这些资料的纸质很陈旧,但手绘部分依然清晰:“……这是马具。”
“别开玩笑了,医生。”穆尼尔说,“这玩意儿的结构完全不对称。”
“这是给只有单边手臂的战士设计的。”罗曼解释道,“所以需要腿和脚来辅助操纵缰绳,中间那块可以自由滑动的复合结,就是为了确保缰绳固定在腰间,防止战斗过于激烈导致缰绳卡在马鞍上。”
“单边手臂的战士?”达斯顿搔了搔脸颊,“会有这样的存在吗?一般来说,古时因为战争而身体残疾的士兵,如果在战后侥幸存活,确实有可能沦为草寇……但在山林间行动也不会用到这种东西吧?”
“也有个别例外。”罗曼说,“大卫王年轻时纵欲无度,且毫无廉耻之心。这个可悲的家伙不仅与部下的妻子偷情,还无耻地把部下派到最危险的战场上,想让他死在那里,真是让人恶心到想吐——啊、抱歉,有些偏题了。所幸当时的以色列有一位高贵之人出手相救,才保住了那位部下的性命……可惜他还是失去了一条手臂,但在那之后,那位部下仍有在军中英勇作战的记录。”
“诶——!”穆尼尔敬佩地看着他,“真意外,感觉医生对地中海的古文明好像很有研究呢。”
罗曼手一抖,差点把杯子里的咖啡溅出来:“还、还好吧,只是凑巧对这种偏门的学术领域比较感兴趣……”
事实上,这套马具最初就是猊下为乌利亚设计的,为了让独臂的乌利亚在马上依然能行动自如,这套马具的皮革结构后续还被延用在了其他因伤退伍的老兵身上,方便他们日常活动。
不过有关蛾摩拉的历史记录,大多都因为抑制力的修正而渐渐泯灭,少数遗留下来的传闻,也基本都被嫁接到了他和希兰身上……
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几乎不存在召唤蛾摩拉时代的猊下的可能性。
正当罗曼打算找个理由把话题敷衍过去时,西尔维亚推开了门,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他们:“你们怎么还留在这里?管制室刚才发生了一件大事!”
也许是他的神情过于诧异,穆尼尔和达斯顿瞬间将有关马具的事情抛之脑后——谢谢你,西尔维亚,你是一位真正的英雄,罗曼在心里表示了感谢——穆尼尔兴致勃勃地问道:“怎么了?上次是发现了阿特拉斯院的研究室遗址,这次难道是彷徨海?”
西尔维亚张了张嘴,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把嘴闭了起来,神情古怪地看着穆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