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7(1 / 2)

些老早以前的事,其中有一些是他从年幼听到大,耳朵已经磨出茧子的,比如说某个雨夜他们在听缇克曼努讲床前故事时,父王偷偷把她从缇克曼努身边挤开什么的。

虽然不得不半夜从床上爬起来,但乌尔宁加尔对此没什么抱怨。他一直很敬重她,同时也羡慕她,尤其当她提及自己年轻时的t往事,他能从中窥见缇克曼努过去的影子。

“那是她晚年时的事了。”对方并没有问这些,但他还是忍不住提起,“当时的她记忆紊乱,经常以为自己还活在过去……”

“阿尔兹海默症吗?”加荷里斯沉吟片刻,“不,没什么,请继续。”

“某一天,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冲进谒见室,不停地说我们要抓住赤色的彗星。”乌尔宁加尔回忆道,“我猜她当时把我当成了父王,她跟父王说话时的语气和跟我说话不太一样。我问她这么做的原因,她也解释不清,只说她在梦里听到了声音,我问她是谁的声音,她就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直到晕厥过去,我问过很多次,每次结果都是这样,渐渐地我就不问了。”

说罢,他耸了耸肩:“后面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我确实在梦里抓住了赤色的彗星,但那也只是一个梦,我的佩剑并不是用什么红色陨石打造的。 ”

但那个梦不是完全没有益处——至少它让西杜丽恢复了平静。

乌尔宁加尔永远也忘不了西杜丽听到这件事时泪潸潸的微笑,那种纯真的、卸下了忧虑的神情,她时常在记忆中迷失方向,浑然忘我,但那一次她好像真的变回了曾经的那个女孩。

“感谢您,王……”她当时太虚弱了,气若游丝,“果然,恩奇都大人说得没错……奇迹是不会那样泯灭的……”

乌尔宁加尔不知道她在感谢什么,甚至不知道西杜丽是否清楚站在床前的是他——但很快他就再也不能知道了,因为西杜丽没过多久就离开了人世,像是了却了一件心事。她是在睡梦中走的,神情恬静而安详,没有一丝痛苦。

听完了他的回答后,加荷里斯似是陷入了沉思:“原来如此……听到消息的人居然是西杜丽吗……”

“都到这种时候了,居然还要打哑谜?”

“我没有打哑谜的意思,只是因为你和我最小的弟弟很像——都是那种骄傲得要命,没办法忍受别人有的东西而自己没有,否则就要闹事的麻烦精。这种情况下,你们知道得越少越好。”

乌尔宁加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正事不想多说,冷嘲热讽倒是一点也不少嘛。”

究竟是什么支撑着他没有拔出赤星把这个家伙的脑袋砍掉?

然而仅仅是环视四周,他心中便有了答案。

“缇克曼努……你认识的那个。”他喃喃道,“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加荷里斯沉默地看着他,好一会儿过去,才答道:“算不上是长大,她年幼之际便被伏提庚抓走了,但除了卡梅洛特和葛尔城,这里是她待过最长的地方。”

说到这里时,对方顿了一下,低声念了一句让他听不懂的话。

“……那是什么意思?”

“拉丁文,'她的光辉在她离开后依然遍布每一个角落'。”加荷里斯的声音充满了怅意,“母亲死后,廷塔哲修道院为她立了一座衣冠冢,这句话是墓志铭……我为她写的,但那块墓碑在二战时被轰炸机毁了。”

乌尔宁加尔并不能体会他此时的心情,但他能理解对方为何惆怅。她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好像时常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磨灭,不知道是抑制力作祟,还是命运使然,要保留它们总是很不容易。

父王的史书(虽说是巴比伦人写的)在九十年代就有了大致的译本,可关于缇克曼努的部分有不少已经被磨平,变成了支离破碎的字段,要再等上近两百多年,随着卢伽尔班达时期的泥板出土①,人们才能真正确认她的存在,得知她的伟业,而在那之前的时间,她都是一个只有名字却无实迹的幽灵。

“母亲的圣遗物中,保存最完好的大多是她和陛下共同的肖像画……廷塔哲修道院从前保留着她绝大多数的单人肖像,但许多都在战争中被焚毁了,我看了后人的修复——说实话,还原得不是很像,但我知道他们已经尽力了,还有极少数肖像被慎重地存放在光辉庭院,几乎和我生前时看到的一样,但那里不会对外人开放。”

乌尔宁加尔对那几幅被保存在光辉庭院的肖像画有点感兴趣,但要让他低声下气地请求对方,还不如干脆要了他的命。

倒是加荷里斯,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如果你想看,我可以让格蕾领你去。”

“怎么忽然变得那么……”最好的形容词是“友善”——但他感觉这样直说出来,气氛难免就会温情脉脉起来——而乌尔宁加尔最不想要的就是这种情况,他讨厌和任何“摩根的孩子”变得亲近,哪怕只是有那种征兆都觉得恶心,“如果觉得这样就可以和本王搞好关系,从而让本王不求回报地帮你们干更多活的话,最好别做梦了。”

“真是扭曲的性格啊……你究竟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

加荷里斯叹了口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