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只能看着摩根的神情渐渐转为沉思。
“我能理解你不想和你的舅舅一家共同生活。”她说,“但罗德格伦斯王治下亦有其他城镇,足以让你施展手脚,为何要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闻言,艾斯翠德沉默片刻:“因为我是从农场逃出来的。”往日的记忆在她脑海中浮现——那些破碎的光景,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然而痛苦从未真正消散,它们只是将自己隐藏起来,像蛇一样伺机而动,等待着可以伤害她的时机,“我十五岁的时候,有一位信使来到农场,说我的先祖在迦太基的银行里存了一笔巨款,且保管服务即将到期,滞纳金的比例会随着过期期限不断增长,让我们早点带着信物去银行取出存款,或缴纳延期存期费用,而那位先祖所钦定的信物是……”
“这把钢剑?”
“是。”她下意识地把手按在剑柄上,“我的舅舅想要拿着剑去银行取钱……但我仍记得父亲临终时的叮嘱,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我不想让舅舅夺走它,便趁夜从农场跑了出来,为了不让他们追上我,我决定离开村镇四处流浪,去哪儿都行,只要能远离这里。”
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对她而言却仿佛发生在昨日。那天晚上,她漫无目的地穿过树林。夜幕崭新如洗,虽然没有月亮,但星星的光芒也足以照亮前路。她在恍惚中趔趄了一下,扭伤了脚,只好用钢剑当拐杖,跌跌撞撞地前行,才勉强在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