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切断与伦蒂尼乌姆在陆路和海上的贸易往来——萝西,这件事由你亲自去办,在教会给出令人满意的答复之前,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条廷塔哲和奥克尼的商船在伦蒂尼乌姆港靠岸。另外,将这个消息也告知给我们对岸的高卢朋友。”
“是,猊下。”
“洛锡安和奥克尼先不必有动静。”摩根揉了揉微微作痛的太阳穴,“我的忧虑在别处……玛格丝,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玛格丝点了点头:“埃莉诺那边就交给我吧。”
“今天就暂时讨论到这里。”她说,“你们先回去吧,艾斯翠德留下。”
玛格丝和萝西离开后,摩根才允许自己靠在椅背上,略微放松身体。
此时此刻,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和梅林的关系——诚然,梅林于人性上时常会展现出一种轻描淡写的冷酷,这一点摩根过去就有所体会,但从未如此深刻。
假设亚瑟从婴儿时期就被托付给艾克特爵士抚养,如果红龙血统没有影响亚瑟肉体的成长速度,那么按照缄默对他年龄的推测,她和他在伦迪尼乌姆生活的时间是存在重合的……也就是说,当她被叔父伏提庚当作孕育子嗣的母体囚禁在卡美洛特的时候,她的弟弟正在梅林的精心安排下——几乎是在伏提庚的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地成长。
紧接着,一些更久远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
那时的她还在康沃尔,没有被伏提庚抓走,尽管没能从任何长辈那里得到一点爱,至少也过得无忧无虑。傍晚,她总会乘着小舟独自出游,然后在沙滩上漫步一段时间,等待欣赏日落时分的壮丽景色。某一天,银发的魔术师突然粉墨登场,抢走了那块她看中的鹅卵石,而那也是她与梅林的第一次相遇。
当时对方就开始唤她为“小公主”了,但他还提到了另一个称呼——“失败品”。
那一天距离现在已经是太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他们共同旅行时温情的记忆近乎掩盖了一切,让她忘记了她亲爱的朋友最初待她其实同伏提庚没什么区别,一个便于他们达成某种目的的工具。
“您的准备已经十分充足了,为何您看起来还是如此不安?”艾斯翠德问道。
摩根苦笑一声:“坦诚说,我这次确实有被梅林将了一军的感觉。他不仅掐准了我回去的时间,还算到了我和教会之间冷淡的关系——但真正令我忧虑的还是亚瑟,或者说他的红龙血统。在这片神秘依然活跃着的土地上,血统几乎可以影响所有事情的走向,连我自己都是规则的受益者,又有什么底气反对这个由规则造就的新王呢?”
许多年前,她能在加缪尔死后如此顺利地接管廷塔哲家族,就是因为妖精之血毋庸置疑的地位,如今她的弟弟正站在她曾经所在的位置上,扼住了她的咽喉。
“康沃尔的规则传承了一代又一代,但过去的康沃尔又何曾展现过这样的繁荣与活力?”艾斯翠德劝道,“而且您继承公爵之位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时代在变化,当时人们认为您的举动惊世骇俗,而现在——至少在康沃尔、英格兰北部和苏格兰,女性拥有财产继承权的情况已经不再是特例,您又何必用旧时代的规则约束自己呢?只要您表示自己有争夺王位的雄心,许多人都会站在您身后。”
“我当然有赢的把握,唯一的区别是我要为此投入的资源。”千里眼啊千里眼……她在心中默念,你的拥有者永远是我头疼的对象。
又一阵敲门声响起,伴随着门外侍从的低声汇报:“猊下,格林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是。”
戈达德·科兹莫·格林是她手下少数既不出生于康沃尔,也不出生于葛尔的大臣。格林家族曾经是加罗德本地的贵族,虽然历史悠久,但当时已经落寞了,在南特斯王与埃莉诺北上拜访时随行而来,当时戈达德只是队伍里的一名书记官,职位并不高,但做事很聪明,他说话时那种婉转的语调和使人舒心的神态偶尔会让她回想起塔木卡,但戈达德的性格更现实,这也许是他年满三十却依然得不到南特斯王重用的结果。
得到了她的邀请后,戈达德干脆抛弃了格林家族在加罗德的最后一点根基,将整个家族迁到了葛尔。没过多久他就在葛尔崭露头角,展现出卓越的能力,如今已是黑珍珠党的核心成员之一。
“我不久前刚好与玛格丝夫人打了个照面。”戈达德一如既往端着微笑,他的语气也是摩根今天见到的人里最冷静的,“她真是越来越有活力了,看来那些难缠的维京人确实磨砺了她的意志——噢,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什么重要的谈话。”
“有话就直说吧,戈达德,你并不是今天第一个为这件事来找我的人。”
“很高兴我们能那么快地进入正题,猊下。”戈达德轻轻咳嗽一声,“很显然,您亲爱的梦魔朋友这一次表现得似乎不太友好,尽管我相信眼下的境况远不至于到令您伤筋动骨的程度,不过在这件事里,还是有那么一两个议题是值得我们讨论的,不是吗?”
待摩根颔首后,戈达德才继续道:“首先是教会的问题——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向您提出它了,猊下,尽管您很不喜欢帝国的国教,但与教